“那你就可以报警吗?你也没问问青青是不是她,万一有人陷害青青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顾子铭的维护声,

“就是,妈妈。你也太狠心了,问都不问青青阿姨一句,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万一真的有人栽赃青青阿姨呢。你也太狠毒了。”

话落,苏映雪望着眼前的两人,忽然轻笑出了声,

“狠毒?”

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掉下来,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死命咬住了嘴唇。

随后,她倔强地抬眸道,

“好啊,我认,我狠毒。”

“那我们把这则监控交给警察,看看这件事情的责任,究竟在不在沈青青。”

“够了。”

话音未落,面前,顾卿尘便厉声制止道。

片刻,他缓缓扭头看她,眼里愠色渐浓,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苏映雪。当初要不是我,你不过是个给别人唱戏的下九流。”

“有人给钱,你唱一曲。没有人给,你的嗓子再好,也没有任何用。”

他的眸子黑得纯粹,带着戾气,

四目相对,她感觉四周都是冬天的冰雪,冷得她的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长久的沉默过后,顾卿尘缓缓开口道,

“没什么事就来教青青动作,她一时兴起想学学。”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她缓缓起身,麻木地套上了衣服,去了沈青青的房间。

是啊。

顾卿尘说得对,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过是个唱曲儿的下九流罢了。

可当初,他将她娶回家时,背后有人嚼舌根,说她是个卖唱的。

第二天,那人的舌头便出现在了狗嘴里。

如今,倒是轮到他来说自己是个下九流了。

门打开,面前的沈青青快速迎了上来,

“映雪,阿尘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戏唱得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就比如这句,你唱唱,让我们大家都听听,好不好?”

沈青青羞辱的意思明显,她望着一旁的顾卿尘,垂了垂头,

慢慢张开了嘴,

“小尼姑怎配得翰林客?这青丝系不住紫罗袍。”

唱着唱着,眼泪慢慢落下,

她听着自己早就已经嘶哑的嗓音,心中仿若被千万根银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

这副嗓子,想要再登上戏台唱戏,怕是难了。

眼前,顾卿尘正细心地给沈青青和顾子铭喂着水果,

自己倒真成了顾卿尘口中的卖唱女。

一曲唱罢,沈青青从钱包内掏出几张钞票,塞进了她的胸口,

“映雪,你唱得真不错啊。”

“这是赏钱,我看唱戏的都有这个,今天请你过来,我也不能让你白唱啊。”

四目相对,她看见沈青青的眼里,满是挑衅与得意。

她顿了顿,转过了身,

眼泪落下来的瞬间,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

她后悔了。

后悔爱上他。

后悔生下顾子铭。

回到屋内,她打开行李箱便开始收拾起东西,

恋爱期间顾卿尘亲手给她绣的围巾,两人一起亲手做得戒指,怀孕期间她给顾子铭织得小毯子......

一样一样,都被她收到了箱子内。

从第一次在包厢内相遇,到后来和顾卿尘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