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一边喃喃自语道，一边使劲扇着自己的脸，

可一遍遍扇过去，脸颊早已红肿，

疼痛在一次次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眼角，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虫蚁啃噬一般，疼得厉害。

他一步步走上前，

“子铭。”

“子铭。”

“子铭，别睡了，你起来，起来看看，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

下一秒，他被负责现场勘测的警察拦住，叫声越来越大，

“子铭。子铭你起来，听见没有？”

“子铭，我们不是说好还要给妈妈供奉一盏长明灯吗？”

......

他一句句嘶吼着，鼻涕混着眼泪一起流下，

他被两名警察拦在门外，哭得像个孩子。

“子铭，爸爸错了，都是爸爸的错。”

“您好，顾先生是吗？”

面前，一名警察走过来，和他打着招呼。

望着他整个人极度崩溃的样子，警察慢慢将他扶起，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顾先生，请节哀。目前我们从监控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是沈青青将您儿子害死，证据链都很完整，一会我们会将您儿子与沈青青的尸体拉往警局做进一步的检验，如果您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这个案子应该会在两周后结案了。”

话落，顾卿尘愣愣地点点头，

望着面前顾子铭的尸体，最后的一滴眼泪已经流干。

他从未想到，沈青青是这样下死手的人，

若他早知道这样，他断断不会留活口。

接连被告知苏映雪和顾子铭死亡后的顾卿尘，整个人都闷在了家里，

公司里的各项工作都被助理拿到了家里来处理。

半个月后，顾子铭的案子顺利结案。

骨灰被交给顾卿尘埋在了苏映雪的旁边。

而沈青青的骨灰，被他撒进了臭水沟内。

14

头七那天，顾卿尘收拾了顾子铭和苏映雪的衣帽间。

按照习俗，他得给他们收拾几件衣服烧过去。

可刚打开苏映雪的衣柜，那股香味扑面而来时，

顾卿尘整个人便瘫坐在了地上。

眼泪已经流干，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被人狠狠挖去，

望着眼前各式各样的裙子，往日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闪现在眼前。

他愤恨地捶着自己胸口，可无论怎样，苏映雪已经不再会回来了。

临近傍晚，顾卿尘朝着顾子铭和苏映雪墓碑的方向，将一件件衣服扔进了火堆，

“映雪，子铭，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确确实实是我的错，我真的有罪。”

“映雪，我直到你走之后我才意识到从前那些事情我做得究竟有多离谱，难为你忍我那么长时间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放心，等我干完该干的事情，我就去找你们，到时候，我亲自跟你们赔罪。”

......

他一句句地忏悔着，面前的火光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从前的那些回忆都烧光一般。

那晚，顾卿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们仍旧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沈青青出现后，他果断拒绝了她，

他看见身后的苏映雪和顾子铭在家里亮着灯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