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了。”降谷零看着高瘦的青年穿着一身笔挺衬衣西裤在池边坐下，困倦和疲惫让他下意识将头靠上他的大腿，看着青年解开袖扣卷起衬衣，露出一截小臂。

夜枫反身坐着，有些艰难地伸手去揉开他小腹和大腿上同样青紫的痕迹，“有份文件忘了拿。外面的早餐没动，怕你泡晕了。”

“我没事，你去工作吧。”降谷零用头蹭了蹭他的大腿，难得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柔和的笑容。

看到他这个笑，夜枫倒是皱起了眉，他将他的额发拨开，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降谷零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走吧。”

“好，那你别泡太久。药在那边架子上，等下记得抹。”夜枫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话，“会好起来的。”

降谷零看着青年将衣袖折下来，再扣好袖扣，一路行至门口，才看着消失了的背影叹了口气。

降谷零很少感觉到自己会和某个人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越想放弃一切，沉溺于那份温柔，就越清晰地想起过往的好友，负罪和渴望将他拉扯得体无完肤。在这个只有自己呼吸声的浴室中，难得感受到一股疲倦，他放任自己下滑沉入水中，任由胸中氧气慢慢消耗殆尽。然后他就被猛地捞起来，唇贴唇地强行渡了一口氧气。

青年的黑色长发被水打湿，衣袖湿漉漉地紧贴手臂，胸前也被降谷零身上的水打湿一大块，显出一些同样暧昧的齿痕，眉宇间都是愠怒，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降谷零喘着气，他伸手拥住夜枫也没说话，理智驱使自己将他赶走，情感却先一步拥住了他。还没等他做出决断，夜枫却先一步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电子产品拿出来，带着他又坐进水中。

“你慢慢想，我陪你。”他说着不知按了哪里，对面的墙壁有一块幕布降下来，投影闪烁了几下，展现出一个宽大的会议室，所有人严阵以待地看着镜头。

夜枫清了下嗓子，“人到齐就开会吧。”

降谷零看着全身赤裸的自己和浑身湿透的夜大总裁，彻底愣住了。屏幕传来清晰的汇报声，降谷零判断大概是每月的汇报会议，他没想过夜枫会以这样的方式去信任他。

小到某个项目的进行，大到集团的营收，降谷零不想去推算背后隐藏的各种信息，。种被信任的感觉非常让人怀念，那他是不是可以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天平上放上自己的信任呢？他微微抬头看到青年微微思索的神情，青年专注在面前这场会议中，并没有在乎这么多。

中途夜枫怕他泡晕，还是用浴巾将他包起来抱去餐桌，随手将手机放到桌上，自己则抽空去换了套衣服。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裹着浴巾吃上了，耳朵竖的像只兔子，夜枫听了听，正好是之前和酒厂合作的项目汇报。

他伸手点开语音，“这个项目的全部资料回头送过来给我，包括前期的准备。”

“好的总裁。”那边安静片刻，和夜枫本人同样清冷的女声响起，“已经发送到您的电脑了。”

“继续。”夜枫抬手把语音关了，看着傻傻愣愣的安室透没好气道，“看着我做什么，快点把早餐吃完看你的资料去。”

然后夜枫得到一个满是味增汤的吻，亲着亲着，只是披着浴巾的安室透坐到了餐桌上，用腿勾着夜枫的腰，想要什么简直是显而易见。

“…吃饱了？”夜枫亲了亲他的唇角，吻去那里的饭粒，“吃饱就去看你的资料。”

安室透抓住他的衣服，挂在他腰后的腿蹭了蹭，“你不想要我吗？”

“说不想是骗你的，但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交易，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夜枫扣住他的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叹的气已经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