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应，一个保镖突然抬脚，狠狠踩在她那只还能动弹的左胳膊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苏清漪痛到极致的闷哼，她蜷缩在雪地里，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这只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傅斯年的声音阴得能滴出水来，“再敢碰她一下，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

他扶起苏灵薇，语气恢复了些许温度：“我们走，别让这种人脏了眼。”

“斯年……”苏灵薇靠在他怀里，冲苏清漪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

苏清漪趴在雪地里，左臂的剧痛和喉咙的灼痛交织在一起。

她望着两人，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用还能动弹的右手，在雪地上写了两个字。

“我走”

傅斯年脚步一顿，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最好如此。”

他顿了顿，补充道，“给你点时间处理好所有事，我亲自送你去机场。”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协议，扔在苏清漪面前：“签了它，保证永远不回这座城市，永远不靠近我和清漪，否则，后果自负。”

苏清漪看着那份协议，又看了看傅斯年决绝的侧脸，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慢慢伸出右手，在签名处按下了一个带血的指印。

也好。

到时候我们就此，好聚好散。

第二章

苏清漪梦到了前世，陆斯年当时为了追她，包下了全城的电子屏，从清晨到深夜，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苏清漪，我爱你。”甚至为了她专门去学习了如何驾驶直升飞机，在最繁华的地段上空画出她的脸。

结婚时他承诺“苏清漪，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刺眼的白光让她一阵恍惚。

“醒了就安分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苏清漪费力地转过头，看见苏明宇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

那是她的亲哥哥，也是苏灵薇的表哥。

苏清漪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突然决堤。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嗬嗬声。她下意识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苏明宇的袖子。

哥，我是清漪啊。

苏明宇却像被什么脏东西沾到似的，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语气冷了几分：“别碰我。”

门外有护士匆匆跑进来：“苏医生，您母亲刚因为过敏被送进急诊了。”

“妈！”苏明宇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外冲。

苏清漪的心猛地揪紧，目光追出去时猛地撞上一道视线，门外的苏灵薇眼神里满是挑衅。

可在苏明宇靠近的瞬间，她又立刻眼眶一红哽咽道：“哥都怪我，刚才我没注意房里多了束百合，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苏明宇抬手摸了摸苏灵薇的头“别怕，我去处理。”

看着苏明宇对苏灵薇的温柔对比刚才和自己的冷漠，苏清漪的心像被冰锥刺穿。

等人走后，苏灵薇看了一眼苏清漪，脸上的柔弱一瞬间退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趁护士进来换吊瓶的间隙，苏清漪悄悄溜出，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她看见母亲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苏清漪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直到护士过来巡查才赶紧转身，扶着墙慢慢挪回自己的病房。

极度的虚弱像潮水般涌来，她刚沾到病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窒息感猛地攥住她。

苏清漪猛地睁开眼睛。

傅斯年眼底的狠戾几乎将她吞噬：“是你做的？”

她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咽的辩驳声。

傅斯年的声音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