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默默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那张照片只是他给她递了个东西，即使没戴婚戒只是拍摄需求，但在有心人眼里，他就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或许当他成为公司签下的“陈曜”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 第二十二章

之后苏凌一主动发了一条微博，解释她一个人产检那天，是她看陈曜有事在忙，所以没有打扰他。以及陈曜摘婚戒，其实是因为MV的拍摄，他提前都给她打过招呼。这时网友集体讨伐陈曜的事才告一段落。

但陈曜的口碑并没有就此好转。相反，在CP粉和苏粉的心中，陈曜成了“负心汉”的代名词。不过，陈曜的唯粉却因此而更怜爱陈曜了。

半个月后，陈曜的新专辑发出，有了唯粉的催氪和自我感动小作文，专辑销量不降反升，比前几次任何一张的销量都高，甚至排进了国内历年来专辑销量榜的前三。

当晚，陈曜跟随经纪人叶哥参加一个酒会。

叶哥在商界大佬中斡旋，陈曜偶尔在公司听说过关于叶哥的绯闻，他的背后，似乎有一股一只支持他的力量，让他得以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手握一线资源，而且还不会染得一身腥臭。

叶哥偶尔让陈曜过去见品牌方或制作人，但说不了几句，他就被叶哥赶走，理由是状态太差了，合作不如不见面。

于是陈曜就一个人端着酒杯坐在角落，直到有一个人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他觉得有些眼熟，但第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那道熟悉的声音先开口：

“陈曜……哥哥。”

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回忆就涌上心头。

两年前他从她手中救下林清娴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什么骚扰短信，她这个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哥哥在想什么？”阮小鸢靠近了他，“在想我？想‘阿娴’？还是在想苏凌一？”

她咬牙切齿地说。

陈曜一怔，没想到她会认识苏凌一。

两年时间让她蜕变得更加成熟，却洗不掉她身上那阵由内而外散发的恶意和狠意。

阮小鸢就着他的酒杯喝了一口，“我认识苏凌一，哥哥很奇怪吗？”

“也是，当年那个婊子把林清娴的消息透露给我的事，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和哥哥说。那个贱人，害我出丑，让我被我妈送去国外读了两年的书，还拿着我的成果和哥哥在一起，现在还怀上了哥哥的孩子！”

陈曜的脑袋嗡的一阵轰鸣。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从阮小鸢的口中，听到当年阿娴被绑架的真相。

“哥哥，”阮小鸢莞尔一笑，“反正你也不喜欢苏凌一，不如就跟着我吧，至少我不会害你。”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他的手臂，五指如藤蔓，慢慢划过他的小臂，触感隔着西服布料传来阵阵痒意。

手指一挑，探进了他的袖口，陈曜呼吸一沉，酒杯几乎拿不稳。

“哥哥，怎么样？苏凌一能给的，我也能给。我还不会像她那个疯婆子一样给自己买热搜。哥哥还不知道吧，当年所有的事，甚至半个月前，都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的胸口越来越郁闷。虽然早有感觉苏凌一是背后一直在操控他的那只大手，但真正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就好像所有蒙在真相前的那层布被残忍地撕裂，露出被掩盖的血肉淋漓。

陈曜的身体都抖了抖。他把目光移向阮小鸢，她比他小了七八岁，她涂了红唇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就像是稚气还未褪的小孩，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打扮成大人的样子。

是未开的花苞，是清晨的露水，是没有经历过社会风霜的新叶。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