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月光下,两道影子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第十九章
婚礼前一周,叶涟舒独自去镇上取婚礼服装。
回来的山路上,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横在面前。傅承勋从车里冲出来,眼底布满血丝,身上酒气熏天。
“最后一次机会,”他声音嘶哑,“跟我走。”
叶涟舒冷静地后退:“你喝多了。”
傅承勋突然嗤笑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塞进车里。
引擎咆哮着冲向盘山公路,车速越来越快,悬崖边的护栏在窗外一闪而过。
叶涟舒死死抓住安全带,看着后视镜里傅承勋扭曲的面容那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骄傲的傅总,而是一个被执念吞噬的疯子。
“知道吗?”傅承勋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碎石路上打滑,“我连我们的墓穴都买好了。”
车子在悬崖边急刹,半个轮胎已经悬空。傅承勋转身抓住叶涟舒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但当他看清她平静的眼神时,手突然松了。
“傅承勋,”叶涟舒轻声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山风呼啸而过,吹散了车内的酒气。
傅承勋颓然松开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他望着悬崖下翻滚的云雾,突然低笑起来。
“你说得对……”他抹了把脸,“我配不上你。”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纪明澈带着镇上的人找来了。
傅承勋看着后视镜里那个飞奔的身影,突然推开车门:“走吧,趁我还没后悔。”
轰鸣声响起。
她震惊地回头,但傅承勋已经踩下油门,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冲向山路尽头。
后视镜里,纪明澈正将叶涟舒紧紧搂在怀中。
次日一早,叶涟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推开窗,看见邻居阿姨站在院子里:“丫头,昨晚盘山公路出事了……”
叶涟舒的手指猛地攥紧。
纪明澈天未亮就出门拍摄日出素材,去的地方就是盘山公路的方向。
“不是纪小子。”老人看出她的恐惧,连连摆手,“是那个……总来找你的城里人。”
叶涟舒赤脚跑下楼,院门外,纪明澈正大步走来,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冲锋衣上沾着湖水的寒气。
“他放过你了。”纪明澈的声音闷在她发间,“用他的方式。”
叶涟舒闭上眼。她应该恨傅承勋的,恨他最后的疯狂,恨他差点带走两条性命。
可此刻涌上心头的,却是大学时代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等她下课的少年那时的傅承勋还会因为她的一个笑容红了耳尖。
“我去看看。”她轻声说。
纪明澈沉默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黑龙潭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穿制服的打捞人员正在收拾装备,湖面一如既往地平静,岸边泥地上,一道深深的车辙笔直地指向湖水最深处。
“没找到人。”老人低声说,“潭底有暗流……”
叶涟舒蹲下身,手指抚过车辙边缘。
那里躺着一枚被泥土半掩的袖扣银底蓝纹,是她送给傅承勋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当年那个骄傲的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戴上它,眼里盛着满满的都是爱。
“走吧。”纪明澈在她身后轻声说。
叶涟舒站起身,阳光穿透云层,将她的影子与纪明澈的交叠在一起。
婚礼在深秋的时候举行。
叶涟舒穿着纳西族传统σσψ的"披星戴月"嫁衣,银饰在阳光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