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最足就是除夕前后两天,这几年,市区解除了烟花禁令,中央的健身器材那儿有不少人玩仙女棒,烟花点燃的呲啦声,在这静谧屋内听得十分真切。

孩子们,大人,都玩的很开心。

相比于屋外的兴奋,Alex还处于一种悲伤过度后,极为混沌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

他很清楚,现在起来,等主人回来前一秒再跪回去,他会少吃很多苦头。

但他不敢这么干,他怕再次激怒主人。

他怕自己真的会变成街边流浪的坏狗。

他想到这,酸涩又重返而来,啪嗒啪嗒淋湿了膝盖骨前面的地板。

好想念主人,Alex脊背慢慢弯了下去,想捂着脸痛哭,他想见她,想告诉她自己真的知道错了,他以后会做一只乖巧听话的狗,再也不敢有任何私念。

想被主人抚摸,安慰,抱着他再确认一遍又一遍,她不会抛弃他,不会丢掉他,不会再把他推开。

他值得被疼爱。

房门大大咧咧开着,比起小时候被继母关进的地下室,这里实在环境太好,地板干爽,温度适中,连灯光都是暖黄的,这不算被关了禁闭,但却比禁闭还要让他痛苦万分。

门锁响起,Alex猛地抬头,自从换了智能锁之后,这里的密码只有他和主人知道。

屋内只能听到门口的动静,却看不到人影。

他焦急万分,内心躁动不安,宛如在笼子里徘徊踱步的狗,头骨撞击铁网的声音在心里回荡。他将爪子伸出笼外,想起身冲过去求她抚摸,哪怕不被允许触碰,只要看着她,也会稍稍踏实一些。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所有欲望,用手擦了擦脸,挺直了背乖乖等待。

俞粼把鼓鼓囊囊的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光洁的地板反射出影子,一晃而过,就算房间里的狗没有出声,她也感觉到了那种湿哒哒,热烘烘的视线,盯着那块地板看了许久。

小狗是这样的。

这里的厨房她从来没用过,在冰箱里好一顿翻找,思索良久,才拿出了几片吐司和生菜叶子。

她不算会做饭,母亲工作忙,为了节省零花钱去买游戏,她偶尔会自己做早餐,只要是不开火,没有什么难的。

好在她的狗很好养活,他基本没什么不能入口的东西,作为厨子,心理压力小了许多,随便夹了点火腿和切片的西红柿,就放进了盘子。

她本想买个狗盆,但大年初一,没有宠物店开门,只好用这个凑合凑合。

Alex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主人,她长到及胸的头发倾泻而下,冬天室内,她穿得并不多,白色的毛衣和灰色毛呢长裙,蹲下的时候,会露出一截膝盖。

她的膝盖和他不一样,自己的因跪着,估计早已变得酸胀通红,她的还是洁白无瑕。

“主人……”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呼唤,她表情没有什么波动,至少是没有厌恶。

这给了他些许慰藉。

俞粼知道时间,现在很晚了,他的晚饭还没吃。

“饿吗?”她面无表情,语气也听不出情绪。

Alex摇了摇头,他处于应激、焦虑之中太久,身体已经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他感受不到明显的饥饿感,只有点口渴。

“不饿,那就不给你吃我做的狗饭了。”

狗饭。

她做的。

光听到这几个字,小狗瞬间眼神光亮。

“我饿了。”他立马改口,“小狗饿了,主人。”

她起身,没有说话,盯着他有点起皮的嘴唇看了会儿,走了出去。

厨房又传来声响,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