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这个部署安排可能不太满意,但此时在屋外镧申风吹日晒喂蚊子的扳手和蝰蛇却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甚至觉得这种生活再过几天,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扳手是个有超绝社交钝感力的人,并且尚未悟出红颜枯骨的道理,只被皮相所惑觉得这把的雇主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其实温柔又好说话,而蝰蛇对什么都保持着警惕,但当拿到手里搂着热乎乎的装备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尤其是他刷公司群时看见,头儿说跟着定金一起来的还有两架无人机一门迫击炮。朝老板放话后期的尾款也可以选择以实际军火的形式支付,要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钱多当场老泪纵横甚至感觉这把能赚一个导弹回来。
蝰蛇不是个好收买的人,只是他苦日子过惯了,十全的武器来源虽然钱多有点门路,但绝大部分来自东O洲的苏联遗产拼多多,AK-47按斤称的那种,严重的时候尸体身上的夜视仪他都扒过。蝰蛇有把珍藏的老文物SSG69(一种狙击步枪),在被霍兰因知道后这个过分的狗东西伙同其他人一起打趣他是“绿眼睛的绿枪小伙”(SSG69的枪体是丑陋的绿色)。
蝰蛇觉得这帮人是完全不知道设定式扳机的好(但是出任务他自己也不会用因为没心情设定好再按下去,又不是射击比赛),他比起因为擅长成为狙击手其实更倾向于是个喜欢狙击杀人的玩家。霍兰因虽然吊儿郎当讨人厌,但是只有霍兰因偶尔会给他临时充当观测员。为什么十全只有九个人?因为之前死的就是蝰蛇的观测员。
蝰蛇在制高点就位的时候,霍兰因在朝离卧室门口站着。
今天是个月亮很大很圆的夜晚,霍兰因站在这里能看清一楼所有的门和窗户,其实如果朝离真有什么仇家杀过来而蝰蛇和扳手加起来都没拦住五分钟,他能做的也基本只有扛起雇主试图跑路。霍兰因最小限度地打了个哈欠。
他其实能熬,能熬到两天两夜趴在尸体堆里只靠抽烟提神,但这里这个性冷淡风装修看起来太像个无烟环境了。霍兰因开始羡慕外头的队友,虽然喂蚊子但起码能出个人动静,在这儿他只能用意念和猫说话打发时间。
在霍兰因哈欠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背后的门响了,吓得他差点下巴脱臼。
门板后套间里的水声早停了,但霍兰因没想到朝离今晚在全屋熄了灯的情况下还会出来。他略有尴尬地往右一步,站得笔挺,好像一瞬间被正直了骨头。
一股浅淡的冷香味和他擦肩而过,朝离只穿了一件浴袍,比白日裸露更多的皮肤可以看清他锁骨以下的纹身图样,蛇盘牡丹,蛮有品味。
直到朝离问他“怎么了”霍兰因才发现自己好像低头研究人家纹身研究太久了真不礼貌,感觉开口夸人纹身好看更加诡异,只能没话找话讲废话:“出来啊?”
“只是突然有了点喝酒的心情。”朝离浅浅笑了,然后缓缓踱步下楼,打开了客厅的灯。
酒柜里大多是赤霞珠,高单宁带来的紧缩感并不契合他此刻的心绪,期间朝离接了一个电话。
航船四平八稳,负责人背对着大海,请示道:“怎么处理那七个混蛋?这是名单上的最后一批了。”
朝离低头端详着放酒的架子,“给他们正常的待遇就好。”
于是今夜有七人穿上了水泥版“阿迪达斯”,跟着集装箱一起沉入海底。
事情并非不顺利,只是那种一时兴起已经逐渐淡却,朝离并未言语,小猫却突然跳上他的肩头,他徐徐坐在沙发上叹气,仪态端正规矩如同机器。
“把灯关了罢。”朝离道。
霍兰因没想到自己被高薪雇来只是为了做个掌灯大臣,但他此时不在意这个:“那你一会儿摸黑回去?”
煞风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