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确实掉了。

直接原因是背后的霍兰因动手了，间接原因是作者虽然喜欢港片，但是对王家卫是真的不感冒。

此时霍兰因已经摸进了工厂内部，里面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外头都是一群游兵散勇，施威克一个人就能解决掉。

而现在，霍兰因准备去汇汇真正有本事的家伙们了──至少有七到八人守在通往地下室的路上。

地下，这种没窗户的房间被外面狙击手爆头的概率极低，又因为缺少光线很有绑架的氛围感。这座工厂的地下室原来是个冷库，门也够厚。

如果说之前是直觉，那现在这条路上守着的人，就表示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味的潜行已经不好使了，正面的交锋无可避免，霍兰因一下面对三个人，搏斗间，对方的刀割断了朝离给他系上的手链，顺便开了整座工厂的第一枪。

子弹擦过霍兰因的胳膊，但霍兰因更在意地上的皮革带子，手链上的珠子在地上滚动着，被那三人行动间一脚踩碎了。

碎了。

不再有了。

像一起在老登手下长大的兄弟姐妹，像死掉的战友，珍贵而不想失去的东西，统统无法死而复生。

霍兰因好像看到了被他之前选择性忽视的一切，那个衣着素雅的人，袖间有着若有若无的冷香味，罪孽，却心里留给他一隅之地，此刻这个人正生死不明，也许会如同他的手链一样……

过去霍兰因失去了很多在意他的人，而此时，他正面临着又一个失去。

他不想再失去了。因此，他红温了。

利落的一脚借力拔出洞穿那人胸口的刀，霍兰因打量剩下的两个对手。

这些人大概是三人一组轮流换班，距离下一组人赶到，最多还有五分钟。

足够了。他不介意以伤换伤。

没人知道那个本来看着有些散漫的男人为何突然如同修罗恶鬼，就像没人从他手下成功逃脱。现在只剩霍兰因一个人站着，脚边是尸体和弹壳。他在频道里联系队友，示意金毛哥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但蝰蛇那边出了一些小问题。

这里没有无线网络，他也没下载离线的词库，传译软件用不了。蝰蛇不知道咋和金毛们说。

“夏天是不是会E语？”蝰蛇通过电台问扳手。

“对啊。”扳手正听着旁边老哥咔吃咔吃嚼薯片，馋的要死。

“你把手机凑过来，让他翻译一下──所有人从东侧进攻，留一个人跟着我。”

第一枪响起的时候就足够告知工厂内部的人出事了，而现在，蝰蛇他们要去再添一把火。施威克看见支援的人来了松了口气，索性跟着大部队行动了。

而霍兰因，此刻他在浑水摸鱼。

“把该交代的交代给我们不好吗？你也能少吃点苦头。”男人道。

“是吗？”朝离挑眉，状似思索。

但他给予的答复并不是男人想要的，而是轻飘飘的讽刺。

“我不知道你们是打算支持谁来取代我。”

“但是讲真蛮没品的。”

“你……”

此时地下室只剩下朝离和男人两个了。原因很简单。

当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说明有人进入了工厂，男人派第一个手下去看看。

当枪响后交火声传来的时候，男人派出了第二个手下。

当枪声连绵不绝根本停不下来甚至隐隐有手榴弹动静的时候，第三个手下也出去了。

就这样，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但很快，男人便不会寂寞了。

因为他背后突然哐当一声，通风管的铁栅栏落在地上，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从排风口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