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的手指,起身找茶具,并端来一盒点心,不同种类的糕点放在分格的木盒里,看着雅致得没必要。
“不知道也没关系,就当作我对你蛮有眼缘也好,接下来的谈话仅来自我个人。”
“可以吗?”氤氲的水雾后,华服精美的纹路不为岁月所消磨,而其下皮肤的刺青则更为绚丽,没人会想让“吉永小百合”为自己伤心。
当小百合掌握着能把贝加尔湖堆平的飞机大炮,手里掐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时尤甚。
有的商量吗?没得商量的。此刻霍兰因老僧入定到似乎来个师傅就地点化他就能去少林寺敲一辈子的钟了。
但霍兰因没想到朝离接下来会突然开始讲粤语,他听得懂,他当年念书的地方,不仅有粤语,还有莞城话,潮汕话和少量客家话,更何况霍兰因还蛮喜欢看TVB还有《外来媳妇本地郎》通常轮到霍兰因审人问情报时,他会表示,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睁着眼睛把《外来媳妇本地郎》看到最新一集就放了你,没看完不许睡那种,你还是招了罢。
“我父亲退下来好久了,但是前段时间,被人炸断一只手。”
朝离看着霍兰因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别担心,这在圈内不是什么打听不到的秘密。”
“之后牵扯到了一些人,而我本来就有打扫一下藏污纳垢的房间的想法。”
“但小虾米背后肯定有大鱼不是吗?我暂时选择不完全信任任何人。”
朝离提起自己的父亲时态度非常冷漠,霍兰因作为一个先天没爹的人也无法和有爹的正常人共情,如果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华国古话算上,那他甚至是个弑父的哄堂带孝子。
怪不得没看见朝离穿人字拖,喝糖水煲各种汤呢,别说故乡了,连故乡的老子都能拿来钓鱼了。
“希望你和你刚刚说的一样,要保护好我哦。”朝离凑近了一些,“不破不立。”
但是谁知道他这句不破不立到底指什么呢。
“当然,这是我们的业务范畴,十全在安保服务上从未有过差评。”
“而我,应该也算业务标兵吧。”
坐在朝离本人对面的,只是十全的好员工,而不是“霍兰因”。
后背发麻地干掉了茶,霍兰因终于找到借口逃出生天。口腔里茶水的苦味无法散去,就像刚刚忘不掉的场景。
是朝离的手,一开始只是重新调整了一下手链,但随着谈话,逐渐沿着他手臂的筋络向上,在霍兰因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看起来无辜极了地问他:“是点心不合口味吗?”
霍兰因很想换一个没有如上记忆的脑子,但在这之前,他要先和扳手换一个岗位。门外的自由和蚊子在深情召唤他。
这都是什么事啊,霍兰因叹气,却看见猫咪溜溜达达地回来了,似乎因为夜晚来临,要回朝离的房间窝着了。
它看到了霍兰因,很自来熟地靠近了这个抱过自己的两脚兽,甚至开始在他的鞋面上踩奶。
出于肌肉记忆,霍兰因又一次抱起它,挠着小猫的下巴,听着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眯起的眼睛好像自带眼线,霍兰因又去呼噜它耳朵。
猫轻轻咪呜着,看起来很是受用。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咪咪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霍兰因甚至开始对猫弹琴。
它好小只啊,它好软啊,它好乖啊,小猫抱在怀里的时候像软软绵绵的流体,霍兰因确实很少有能撸到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