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川好像感觉不到似的，一个劲儿地喝酒，企图用这种方式灌醉自己逃避现实。

新郎新娘敬酒的环节，我和顾曦臣正好路过他的桌子旁。

季明川撑着迷醉的表情，下意识地举起了酒杯，扯出一抹苦涩的表情

【柠柠，我......】

第21章

21

他的话还没说完，同桌的人翻着白眼提醒他

【人家这是给长辈敬酒？你是长辈吗？你站出来干嘛？真是拎不清！】

季明川一怔，随即捏紧了手中的酒杯苦笑起来

【是啊，我一直都拎不清，做什么都拎不清......】

【所以才会被人当枪使，当猴耍，都蠢成那个样子了，还以为自己才是对的。】

【爸妈骂我，所有人都笑我，连我最爱的女人也弄丢了，天底下谁能比我更像小丑？】

他抬起眼，欲言又止地望着我：【现在，连喝酒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弯了弯唇角，故作没听懂他的话：【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两家招待不周。】

我顿了顿，又半是威压地说了句：【今天是我跟曦臣的婚礼，只要是诚心来祝福的，婚宴上酒水管够，但若是存心来闹事的......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明川意难平地沉默良久，才苦涩地笑了一下。

他向我举杯：【恭喜。】

在所有人或嘲讽或戏谑的目光下，他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席。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季明川酒醉后飙车发生车祸的消息。

从婚宴上离开后，季明川并没有回到我们事先安排的酒店。

他心气不平，所以跑出去飙车散心，结果车子失控撞进了附近的商场里。

季明川没死，但受了重伤。

有几个商场的路人受伤，被撞坏的商店现场更是惨不忍睹，需要一大笔赔偿费用。

因为酒驾，季明川面临起诉，而目前，只能在医院里由警方看管着先把伤势治好。

季家父母听说这件事，吓得差点昏倒，四处找人脉拉关系，但效果甚微。

我最后一次见到季明川，是在医院里。

那个时候，他刚刚养好伤势，被两个警察带着，腕上戴着手铐，用一层外套包裹着。

见到我，他愣了一下，仿佛手铐发烫似的，往底下藏了藏。

他低声向警察询问：【我可以，跟她聊聊吗？】

警察看了我一眼，仅是退开了两步。

季明川苦笑，大概是觉得现在的他，连单独跟我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问我：【你来医院做什么？病了？】

我提了提手中检查的袋子，说：【怀孕，定期孕检。】

季明川再次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我的肚子上，眼圈都开始红了。

他苦涩地扯开唇，说：【既然怀孕，那就不要乱跑了，那个人......没有接你么？】

我顿觉好笑，现在的他，又开始想起关心我了吗？

我如实回答说：【他在医生的办公室听结果，我受不了药味儿，出来透透气。】

季明川颓然地垂下头，喃喃地苦笑了一声：【这样啊......】

他最后吸了吸鼻子，挺直身体，又对我说了句：【恭喜。】

我忽然想起当初他在婚宴上对我说出的那句‘恭喜’。

当时的季明川是什么心情？现在的季明川又是什么心情？

季明川因为危险驾驶被判了两年。

两年后，因为表现良好，他甚至比顾清恬更加提前出狱了。

季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