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沉沉盯着傅书臣,问他:“书臣,在我心里,嘉柔早就已经是我的亲孙女了。”
“婚姻里总是女孩吃亏,我要你和爷爷保证,你这辈子只会爱嘉柔,永远不会亏欠她!”
傅书臣的父亲和母亲也是青梅竹马,从校园到婚姻殿堂。
可傅父是个人渣,婚后不过五年,就和别的女人有了私生子,傅母郁郁而终。
傅父准备让小三登堂入室时,却意外出了车祸,加上私生子在内的三个人都死了。
这件事是傅爷爷和傅书臣心上的一道疤,从不在人前揭开。
傅爷爷现在这么严肃的问他,就是想警告傅书臣,不要走他爸的老路。
年少时的傅书臣信誓旦旦,和爷爷保证:“我爱嘉柔,这辈子只爱她一个,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和伤害。”
“如有违誓,甘愿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年少的誓言振聋发聩,在耳边回荡。
随后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哗啦在眼前碎裂开来。
18岁的傅书臣,一定不会原谅30岁的自己。
因为他不但违背了承诺,还让心爱的人和他的母亲一样,郁郁而终……
就好像命运注定要让他复刻他父亲的路。
傅书臣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去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衣柜里,还摆放着他们的衣服。
他那些整齐罗列的西装,沈嘉柔一件没有动过。
傅书臣拿过沈嘉柔的一件睡衣,抱在怀中,和衣躺在了床上。
沈嘉柔的灵魂代替那件睡衣,躺在他的身边,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她的手却穿过了他的额头。
沈嘉柔失落的收回手,低叹道:“好好睡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看着他疲惫的眉眼,她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第20章
沈嘉柔死后的第一年,听说林初雪在德国生下了她和傅书臣的孩子,是个女孩。
傅书臣原本想远飞德国去看她,被她拒绝了。
她说:“我们还是不见面比较好,等孩子长大些了,我会带她回国给你看看的。”
傅书臣没有坚持,但沈嘉柔却亲眼看着他喊来律师,立下了遗嘱。
他将名下的遗产都留给了林初雪母女。
短短一年,他老了真多。
沈嘉柔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角的细纹,已经白了大半的发,深深叹出口气。
他几乎很少再在人前提起沈嘉柔了,她成了他身边人的禁词。
但只有沈嘉柔知道,无人的深夜,人前沉稳而冷漠的他,要抱着她的衣服才能睡个好觉。
渐渐沈嘉柔的衣服逐渐没有了她的味道,他也越来越难入眠,只能依靠安眠药了。
秘书知道后,建议傅书臣去看过心理医生。
他去看过,也将所有的事情对着心理医生和盘托出了。
心理医生也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建议:“傅先生,您是否尝试过……忘了沈小姐?”
沈嘉柔听着,心里一咯噔。
下一秒,傅书臣果然倏然起身,椅子拖拉出刺耳声响。
他沉脸冷声道:“我好不容易想起她,你让我又把她忘了?让我把她又弄丢一回?”
可其实现阶段,对傅书臣来说,心理医生提出的是比较中肯的建议。
忘不了一个死去的人,就会和死人一起留在原地,吃再多药也是徒劳。
傅书臣直接起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心理医生。
但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
他开始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