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家,坐落在海城近郊的一块别墅区。
他将车开到门口,踌躇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按下指纹。
门锁一直留着他的面部和指纹信息。
因为我始终觉得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
瞧,他现在真的回来了。
他将车停在大门口,步行走入前院,像是要好好感受我们的曾经。
前院有两块花圃,曾经是保姆用来种菜的。
我十六岁生日前几天,他突然上课给我写纸条,问我:“你喜欢哪种花?”
我想了想说:“玫瑰吧。”
我还以为他会在我生日那天给我送一束花。
但没想到,生日那天,我放学回到家,却发现他把花圃里的菜全部移栽成了玫瑰。
他不知道我喜欢哪种品种的玫瑰,于是哪种都种了一点。
他笑着问我:“你喜欢吗?”
那是我父母去世后,第一次过属于自己的生日。
我还以为自己失去了依靠,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视我为珍宝。
但十六岁的傅书臣却站在那片玫瑰花圃前。
认真对我说:“嘉柔,以后你喜欢什么,我就种什么,给你种一辈子花,好不好?”
我泪如泉涌,点头说:“好。”
后来傅书臣还是被傅爷爷用拐杖揍了,因为原本种好的菜再差一个星期就能吃了。
结果被他提前拔掉,保姆白种了。
还是用他的零花钱补贴了保姆,这件事情才算完。
不过自那以后,这块花圃就不再种菜了,种的都是玫瑰。
他每年都会在我生日前想各种办法运来各种玫瑰种。
后来他在德国出海,也是听说有一种玫瑰可以开一年四季,所以想运回来种给我看。
可惜,现在花圃里的玫瑰早就已经枯萎了。
傅书臣回不去了,我也死了。
第19章
傅书臣蹲在那片久未经翻新,而已经干枯的花圃前,怔然出神。
我看到有一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落入了早已干涸的泥土里。
他踉跄起身,推开了傅家的大门。
家里一直有人回来定时打扫,所以家里一尘不染。
还是我离开时候的样子,也还是傅书臣七年前离开时的装修。
连窗帘的颜色,沙发的套布都没有变。
我念旧,不想有一天他回家,看到这个家有一点陌生的地方。
七年前傅书臣走出家门时,我欢天喜地的送他,嘱咐他:“你要快点回来哦。”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别,就是七年。
而傅爷爷,却再也没有回来。
没想到走时做的决定,却成了一把刺向他的刀。
只是那一刀落在他身上,却在我身上结痂,变成一道难愈的沉疴。
……
“书臣,你过来。”
傅书臣仿佛看到爷爷坐在沙发上,压着眉峰,满含威严的朝他招手。
23岁的他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傅爷爷屏退了保姆和管家,问傅书臣:“听说你准备毕业就和嘉柔求婚了?”
傅书臣点点头,说:“没错。”
老人欣慰一笑,随即又道:“也好,就是我年岁已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们结婚……”
傅书臣立马拧眉,沉声说:“爷爷,您不要这么说,要是嘉柔听到,肯定要掉眼泪。”
傅爷爷叹了口气:“别的我不怕,我只怕将来有一天我真走了,你和嘉柔该怎么办。”
傅书臣沉声说:“我们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