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贺骁一惊，“靳南圻！”

他快步上前，将摇摇欲坠的人扶起来，“靳南圻，你怎么了？”

然而男人嘴里的血却没有止住的迹象，反而越吐越多。

血染上他的俊美的眉眼，他痴痴笑了几声，“靳南圻啊靳南圻，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对她好吗？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将她护在σσψ身后，做她的眼睛吗？”

“伤害她的是你，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下的是你，让她不见光明的也是你......”

他将额头抵在粗糙寒凉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小雪，我对不起你。”

贺骁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酸涩。

少年时的挚爱夫妻，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无法挽回、阴阳两隔的境地。

别墅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身影，尖叫着向靳南圻跑过来。

身后跟着拿着针筒和手术刀的医生。

叶若琪披头散发，精致的妆容斑驳在脸上，凝成乱七八糟的粉块。

“靳南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她抱住靳南圻的裤脚，“你忘了吗，你说你最爱的女人就是我，你还给咱们的孩子起了名字，他还踢过你呢！”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

“把她给我拖下去，扔到大雪里面。”靳南圻怒斥。

“曾经小雪受过的苦，受过的痛，你也应该感同身受。”

叶若琪伏在地上，擦去嘴角的血，忽然疯了一般大笑起来，“靳南圻，你把当初的事都怪在我身上？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给了我伤害她的权力，是你的态度默许了我这样做，现在她死了，全都是你害的！”

贺骁眼睁睁看着靳南圻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变成透明。

他皱着眉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下去！”

周围又归于寂静。

靳南圻愣愣伸出手，接住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下雪了。”

他靠在贺骁肩上，喃喃道：“贺骁，我好想她。”

“小姑娘还记恨着我呢，一次也不肯来梦里看我。”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天爷说，我就算死了去找她，进的也是阿鼻地狱。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天使了。”

贺骁痛苦地捂脸，手机从裤兜里滑落，弹出一条消息。

“北欧芭蕾舞天后爱丽丝复出公演，倒计时，三天。”

靳南圻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底倏然迸发出惊人的、奇异的光芒。

贺骁见状一惊，“靳南圻，这不是周沁雪，只是长得像而已！”

男人却充耳不闻，状若疯癫地喃喃着，“我认得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小雪没死！”

第20章

北欧。

威廉牵着周沁雪的手，漫步在米兰界头。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被他手中的伞隔绝在开来，一片雪花也没沾染在周沁雪昂贵奢华的羊毛大衣上。

“小雪，等一下想吃什么？”

周沁雪想起这段时间吃的法餐，一张好看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不想吃法餐了，我想吃......”

然而要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她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暗淡的沙尘。

女孩低下头，眼睫不安地眨动着，“算了，没什么想吃的。”

她想起了奶奶做的荠菜馅饺子还有桂花糕，那味道她一直想着，可惜吃不到了。

威廉摸了摸她的耳朵，“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