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母子俩闹作一团。
高挚接过道童递来的热毛巾,指腹拭去妻子眼角晕开的倦色:"竹山径的土壤改良方案批了,三叔公旧部安插的钉子今早递了辞呈。"
调笑被雨打芭蕉声揉碎,她望着玻璃罐里摆尾的小生命,恍惚看见七岁那年缩在三清殿角落的自己,也是这样攥着青岩师叔给的蚕茧,听她说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偈语。
夜间,蚕室的白炽灯亮如星子。
罗浮玉正对着监控仪出神,雪白的蚕群啃食桑叶的沙沙声里,她忽然伸手捉住一只试图“越狱”的幼蚕。
"蚕农都知道沾了人气儿的蚕不肯作茧的......"
高挚将温好的桂圆茶塞进她掌心,解救了那只白胖的小蚕。
罗浮玉望着他掌心里蜷缩的蚕宝宝,挪开视线:"明天让程择善把竹山径修复后的生态报告送来,蚕室也要升级实时监控系统。"
突然想起自己在临走前,司尔年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活过了春天的罗浮玉,其实从未走出过云虬洞的晨钟暮鼓。”
罗浮玉微微笑了,内心的症结似乎得到了一点回应。
“高挚,我们还没给观承补三岁的生日呢。"
第0042章 水族馆~
"姆妈看!大鱼在飞!"
罗观承踮脚扑向亚克力幕墙,鼻尖在玻璃上压成粉白小圆饼。
高挚本来提议这次补过生日让观承自己选,罗浮玉却因为几日前观承就在嚷着想吃肯德基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不好扫了儿子兴致,遂翻出上个月披露快餐店用苏丹红饲养禽鸟的报纸,如果“不幸”那把新闻读给他听以作后备。
彼时的观承正在看图画书,闻言就指着画册说要去南极看真企鹅。
罗浮玉一噎:这个难度还不如去赌一把市区那家肯德基的鸡肉或许是没有用过苏丹红的那一批呢!
腹诽归腹诽,最后还是收起了报纸,开始和观承商量可不可以等价替换一下。
于是乎,一家三口来到了水族馆。
水族馆穹顶滤下幽蓝光晕,罗浮玉的珍珠耳坠在鳐鱼游过的阴影里忽明忽暗。
消毒水味混着海腥气漫过通道,罗观承兴奋地拽着母亲手指,海月水母在他们头顶舒展成裙摆。
高挚将儿子举过肩头,罗浮玉视线划过一旁的科普立牌,喃喃念出声:"蝠鲼,翼展超过五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