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戒。
小儿在摇篮里发出梦呓:"姆妈...吃糖......"
当高挚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时,三清殿所有烛火同时摇曳。
罗浮玉再抬起脸,苍白的唇色被烛火染成珊瑚色,鼻梁上的痣几乎要滴进他瞳孔里。
起居室内没有那么浓重的焚香,她偏头闻着凑近的丈夫身上的气息,鼻尖轻耸,像嗅到猎物的雪狐,语气不自觉染上了娇嗔:"你身上消毒水味道好重。"
高挚撑在床榻上的手微微蜷缩握拳。
"刚从儿科诊室过来......”高挚垂下眼睑,莫名想刺对面几句,“有些人连儿子到底是对头孢还是青霉素过敏都不知道,至少能看出他发烧了吧。"
一阵穿堂风过,案头《黄庭经》哗啦翻页,正停在"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为真"那行。
罗浮玉水葱似的指甲突然掐进他手腕。
有那么一瞬间,高挚感觉她指尖温度比发烧的儿子还烫,耳边响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
"高总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第0010章 傀儡戏
高挚深深看了妻子一眼,不再阴阳怪气,重新回答罗浮玉的问题。
“观承挂完盐水已经很晚了,所以就没换衣服。"
她松开手,发间沉檀香拂过高挚的鼻尖,指尖掠过他喉结,拈下一片桂瓣。
再张口只是一句"你该理发了"。
高挚跟着她退出起居室,回到正殿,他将西装外套搭在酸枝木衣架上,袖扣碰出清脆声响。
罗浮玉把儿子换下的退烧贴空袋扔进炭盆,握着鎏金火钳开始拨弄炭盆,焦糊味立刻盖过龙脑香,火星溅上道袍绣着的北斗七星。
衣架后的镂空花窗正对三清神像,而罗浮玉能从这个角度看见他侧脸每一丝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