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不说，她也不愿意问。

万秀茵知道让他说出来无异于自刨伤口。

她只能先带着阿川和玉婆回去再想办法。

回到那间充满了和玉婆回忆的小屋。

阿川看着玉婆安然熟睡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在做斗争。

万秀茵看着他纠结难过的模样，提议道：“不如由我来带玉婆进天界看病如何？”

“秀茵小姐，你？”阿川感激地看向她。

随即又为难道：“秀茵小姐的学堂怎么办，天界一天，人界一年。那些念书的孩子怎么办？”

“抛下他们不管是不行的，阿川不想让秀茵小姐为难。”

万秀茵无措地低下头，已经别无他法。

“您先回去休息吧，奔波这一夜辛苦了。阿川感激不尽。”说着阿川对她行了个礼。

万秀茵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告辞离开。

阿川，一夜未眠。

第28章

这几年安生日子，来之不易。

阿川本以为会和玉婆隐姓埋名生活在人界乡野一辈子，再也不踏足天界。

原来一切美好的都是短暂的。

阿川必须做出取舍。

玉婆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往事多么不堪回首，自己终究还是要再次涉足到那些噩梦出现的天庭中去。

出行前夕。

阿川来到桃花源村尾的一座石庙。

焚香缭绕，庄严肃穆。

他对着慈眉善目的神佛盈盈一拜，祈求保佑玉婆安然无恙，祈求自己不要遇到“他们”。

“怜悯众生的佛祖，也求您怜悯怜悯我！”阿川磕头跪拜，心中虔诚。

他殷切地希望，只要上天保佑他此行顺利。

“阿川一定日日来为佛祖上香供奉！”他重重地将头嗑在地上。

磕头沉闷的声响和石庙里浑厚苍劲的钟鸣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不息。

回到屋里。

玉婆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

目光慈爱地望着他，“是我连累你了，阿川。”

“你是个命苦的孩子，阿婆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就这样吧，不要再折腾了。”

阿川眼眶泛红：“是阿婆救了我，阿婆于我是无比重要的家人，怎么会是拖累！”

“会有办法的。”

“我们去天界治，总会好的。”

翌日，阿川便在桃花源找到人打造了一副飞升的木车拉着玉婆，去往天界。

一路上，阿川显得心事重重。

行程中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紧张不已，如惊弓之鸟。

玉婆宽慰他道：“既然已经上路，万般便随天注定吧。”

阿川想，也是，既然已经启程，发生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的话，不如坦然接受。

如此想着，他也释然了。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天界。

玉婆的病要紧，进入南天门后阿川就马不停蹄地寻找医仙院。

他每日乔装打扮后背着玉婆寻医仙问病，眉眼间染上疲色，却不曾言语过一句辛苦。

玉婆看在眼里，自责惭愧在心里。

天界的医仙行医治病也需要报酬，少则是几株灵草，多则是价值不菲的仙丹。

夜以继日，阿川在桃花源为玉婆治病筹集的灵草已然用尽。

于是，他只能白日带着玉婆去医馆治病，夜里在天山四处寻觅灵草仙花。

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