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

“什么？”

“明天早上，准备好离婚需要的证件。”

陆沉舟转身往门外走，声音淡漠，“在你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医疗费用，也会陪着你走完最后一程。”

“但我的妻子，从来只有林晚。”

苏晴踉跄着追上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不......不要！”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陆沉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

陆沉舟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苏晴。”他低头看着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再让我更恨你。”

门关上的瞬间，苏晴瘫坐在地上，妆容被泪水糊成一团，眼底的恨意却如毒蛇般蔓延。

走廊里，陆沉舟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

他的口袋里，是林晚留下的那把匕首刀柄上刻着她的名字。

他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蜷缩在孤儿院角落的小女孩。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倔强得像只野猫。

“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刀。

可后来他才明白......

他早就把心，也一并给了她。

11

清晨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别墅一楼的大理石地面映得发亮。

陆沉舟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他的目光落在楼梯口，眼神冷得像冰。

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缓慢而迟疑。

苏晴穿着一件米色针织裙，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她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下楼，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陆沉舟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证件带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苏晴浑身一颤。

她走到他面前，忽然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沉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脚，“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陆沉舟低头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苏晴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西装布料里。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声音哽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陆沉舟缓缓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苏晴。”他的声音很轻，却冷得刺骨，“别让我更厌恶你。”

苏晴的瞳孔一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终于明白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她缓缓松开手，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马上去拿证件。”

民政局的门推开又关上。

陆沉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本崭新的离婚证，眼神淡漠。

苏晴站在他身旁，手里紧紧攥着同样的证件，指节泛白。

“上车。”陆沉舟淡淡道。

苏晴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引擎的轻微嗡鸣。陆沉舟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一个亿。”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够你后半辈子用了。”

苏晴盯着那张支票，忽然笑了。

“陆沉舟，你真大方。”她的声音带着讽刺，“一个亿，买断我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