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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柔嫁给了豪门自闭症丈夫,被嘲“通房丫鬟上位”,只因她的外婆是陈家的保姆。

可她突然不想再当“世袭保姆”了。

佛堂里常年点着潺潺的沉香,空气中流淌着慈悲的情绪。

“奶奶,我想跟陈俞白离婚了......”

苏予柔低垂着眼眸,额间一道新鲜的血痂还没来得及包扎。

庄严肃穆的老夫人手一顿,指尖的翡翠念珠也停了了下来。

陈老夫人从佛像前站起身来,回首看向她,那道血口子叫她心中一紧。

“景珩他......又发病了?伤着你了吧!”

苏予柔摇了摇头,“不是发病,是我惹他生气了,而且他现在也不需要我了。”

因为陈母给陈俞白找了个国外留学回来的心理女医生,居家照顾。

“小柔,这七年苦了你了,我给你外婆在瑞士安排了最好的疗养院,你就去那边陪陪你外婆,散散心......”

“妈,既然小柔受不了了,何必强求她呢,况且当初她是为了报恩才答应留在陈家的,对吗?”

陈母双手环胸从楼梯上缓缓走到她面前。

是的,四年前,苏予柔的外婆突发脑溢血住院,是陈老夫人垫付了百万医疗费才将外婆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于情于理,她都是自愿跟陈俞白结婚的。

陈母第一次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我会让律师处理好一切的,差不多要一个月时间,正好你把照顾景珩的注意事项教给林医生吧。”

林望舒站在陈母的身侧,笑得恬然。

“那就辛苦苏小姐了。”

林望舒叫她苏小姐,而不是陈太太,其实这个陈家从陈母到帮佣,没人认可自己是陈太太。

苏予柔扯了扯唇,挤出苦涩的笑意。

“不客气,林医生。”

晚上,苏予柔端着药去画室时,陈俞白正在给林望舒画画。

“阿珩,你画得也太好了吧!真的好美!”

林望舒弯下腰靠的很近,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而陈俞白脸上的羞赧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无处遁形,这是苏予柔这七年间从未见过的。

林望舒察觉到门口的人后,立刻切换到丹麦语。

“阿珩,你的妻子来了!”

陈俞白放下手中的画笔,瞥了一眼苏予柔,用流利的丹麦语回复:“只有我中意之人才能算作我的妻子,她不是。”

他是高功能自闭症患者,在语言和绘画方面有异于常人的极高造诣。

可陈俞白忘了,为了陪伴他在国外周转治疗,苏予柔自学了很多门外语,其中就包括丹麦语。

苏予柔心间一绞,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盘子,默默地将药片和水推到陈俞白面前。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画板,画中的白裙少女笑容明媚,帷帽上的蓝宝石折射出的火彩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是,上个月陈母从港市以八百万的价格拍回来,现在被陈俞白镶嵌在林望舒的画像上。

“阿珩,那你有没有给你的法定配偶画过画像?”林望舒又给她换了个称呼。

而陈俞白眼皮也没抬,吞掉药片。

淡淡回复:“她不配。”

他的话如同冷箭穿心,苏予柔再也忍不住,迅速收拾好,逃般离开了那个画室。

黑夜中,泪水肆意横流。

七年前,苏予柔考上A大后,就来投奔在陈家当管家的外婆。

为了缓解外婆的经济压力,她选择了A大免学费的医药护理专业,陈老夫人得知此事后,选中了她做陈俞白的生活助理。

初见陈俞白时,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