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再一次发动,穿破风,也穿过秋。
到达摩天轮时,江望舒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闷痛,一股眩晕感突然袭来。
她好像很怕高,但她不想活在过去的习惯里。
江望舒强装镇定和沈辞旧上了同一节车厢。
随着摩天轮缓缓启动,车厢慢慢升高。
一股失重感骤然来袭,江望舒闭上了双眼,一股强大的眩晕感让她坐立难安。
沈辞旧旋即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扶住。
“望舒,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慢慢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江望舒强忍着不适,睁开看俯瞰整座城。
隔江相望是另一座沉默的城市。
她的心中慌乱到了极点。
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16
暮色沉沉,江望舒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病房里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辞旧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正握着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比输液管里的液体更让人心安。
“你醒了?阿曦。”
沈辞旧的声音像被温水浸过,他放下病历本,急声道:
“你有强烈地恐高症,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江望舒抬眸看向他,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想彻底放下过去,包括习惯。”
“辞旧,最近我老是梦到一个人,梦里面我好像有些怕他,也恨他,可也很......”
爱他......
江望舒没有说完。
沈辞温暖的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深情地看着她。
“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你痛苦。”
“既然回忆如此痛苦,那么我便好好陪着你做很多事,这样就不会想起以前。”
接下来的日子,沈辞旧成了她唯一的陪伴。
他会带她去自己回国这段时间常去的银杏道,脚下的落叶踩出“沙沙”声响时,他会指着不远处的咖啡馆说:“喝不喝焦糖玛奇朵,咖啡因可以短暂麻痹神经,让人忘却从前。”
他会在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时及时出现,递来一杯温牛奶,指尖轻拍她的后背,动作越发熟悉。
他会在她陷入回忆而头疼不止时,温柔地和她话起从前,一说便是一夜。
他还会在她心情烦闷时,带她去海边看风吹起海浪生出的层层浪花。
只是一去海边江望舒的头都会莫名的疼痛。
她总是忍着,觉得当下才是最值得记住的。
......
渐渐江望舒依赖上这份温柔。
直到顾寻舟找到了她。
十二月二十三日。
朝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男人浑身沾满了雪,眉眼凌厉如刀,看到她的瞬间,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着震惊与狂喜,还有难以言说的痛楚。
“望舒,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男人的声音嘶哑,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
江望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是谁?”
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沈辞旧说的好像是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褪色的钥匙扣,上面挂着半块拼图:“你不记得了?这是我们一起拼的灯塔,你说灯塔象征着永恒的爱。”
这时,沈辞旧撑着伞回来,看到闯进来顾寻舟,脸色骤变。
他将江望舒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顾寻舟,不是和你说了现在不要来见她吗?!”
江望舒站在一旁头痛欲裂,沈辞旧赶忙回头轻声安抚她。
“望舒!我是阿舟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