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于她有愧,第二日庄辰安陪着她寸步不离。
早起给她穿衣,亲自做膳,黄昏日晓还亲自为她熬煮出皂角水,为她洗发。
这夜,方落晚困意阵阵袭来,难以抵挡。
清凉的月色洒进寝殿,庄辰安如往常般轻拍她后背,哄她入睡。
方落晚安然入眠。
半夜,小厮身影在门外闪现,压低了声音通报:“殿下,十万火急的事叩请您去处理!”
拍打的动作一顿。
庄辰安眸色黯了黯,目光落到酣睡的方落晚侧脸。
她轻唤试探:“阿晚?”
方落晚呼吸平稳,沉沉未有反应。
庄辰安轻轻抬起她的头,抽走自己的晧腕,下了床,再轻手轻脚拿起外袍如风般疾步走出门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方落晚应声睁开双眼。
透过窗缝追望庄辰安的身影,他没往书房,去的是耳房。
辗转翻了个身,她勒令自己睡觉。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
于是,她起了身出门悄悄循着耳房方向跟去。
行至耳房,远远瞧见房门虚掩。
方落晚轻蹑脚步走过去,透着没关紧的门缝往里看,呼吸猛地一滞!
冷白月光铺在灰色石面地板上,衣裳半敞的美姬匍匐在庄辰安脚下。
她仰着首满脸崇拜,湿漉漉的眸子水光潋潋,随即俯身吻上庄辰安的金丝绣花靴。
低哑的吟声打湿了月光。
“容器空虚,寒夜难耐,恳求殿下浇灌。”
轰地一声,方落晚震惊到心内弦断。
庄辰安晦暗眸色倏地沉下,躬身掐住段盈盈的下颌。
“段盈盈,没有男人会死是不是?”
段盈盈吃痛却不露难色:“没有殿下……会死……”
话音落下,嘶拉一声,庄辰安倏地松手,搂过女人柔软的腰身,扯下她身上的白色亵裤。
庄辰安将她推到在地,狠狠挺身下去。
“本王成全你!”
细风簌簌,春意料峭。
冷风将方落晚彻底冻僵在原地,垂在身侧攥紧的手剧烈发抖。
段盈盈也抖得胸起伏,她搂着庄辰安的腰,从喉咙里挤出不成句的话。
“为妾愿……死在殿下……”
话未落地。
庄辰安捂住了她的嘴,语似寒冰:“住嘴!本王只要阿晚一位王妃,你算哪门子的妾!”
第4章
方落晚怔怔站在耳房外,地上是一滩水潺潺的丰沛幽谷。
耳房里,庄辰安仿若索命的鬼,猛烈地一下又一下索他身下女人的命。
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眼眶湿意发涨,冷冷的穿堂风穿心而过,方落晚的心口已经破了个洞,痛意贯彻四肢百骸。
眼前渐渐模糊,回忆却无比清晰。
洞房花烛新婚夜,俊美得不可方物的庄辰安那样温柔将她从头吻到脚,已经急红了眼角,却还祈求着她的爱怜。
他说,阿晚不能亵渎,多要一分便是罪过。
那样虔诚的他,跟此刻低吼着让段盈盈再来一次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漂大山一样沉稳着的段盈盈突然回头,明晃晃对上方落晚怒红的双眼,挑衅般掐了一把庄辰安的腰,勾起唇角冲她笑。
却故意开口问庄辰安:“殿下……王妃与我,哪个让你舒服?”
庄辰安似笑非笑,轻咬她垂珠。
“阿晚不喜床笫之事,如木头般毫无趣味,自然是你。”
“真是恨不能把你这贱婢尽数塞进本王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