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你到底是被谁带偏了!!
而现在布鲁斯摊平在床上, 既不想睡也不想起,何尝不是一种逃避现实。
他只是……他只是在思考,今天到底该轮到布鲁斯·韦恩还是轮到蝙蝠侠出场。
“…………”
或许我真的该去看看精神科了。布鲁斯安详地想道。
“恕我直言,造成这种情况, 全?是您咎由自取。”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慢悠悠地说,“我早说过什么了来着?”
“……”布鲁斯说, “我也说过了, 我恨你。”
英国老管家于是笑起来。他俯下身?,细致地检查他孩子左臂上新添的伤口,调整了骨折的夹板,给挫伤的肩背肌肉敷上药, 给喉咙处已经加深成漆黑的掌印换了绷带, 当然他也没忘记被踢伤的侧腹。
在无言的责备里,布鲁斯不由侧过头去, 垂下眼睛,小声嘀咕道:“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阿福。”
“哦,您很擅长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直起腰,把最后一根镊子扔进手里托着的银盘,发出清脆的一声。老人从高向下望着布鲁斯,轻声说:“您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布鲁斯抬起蓝眼睛同他对视,“我不会死?的。你放心,阿尔弗雷德。”
“啊,”阿尔弗雷德深深叹着气,“我只怕您把死?亡视为一种方便快捷的工具。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死?亡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我不怕死?亡,我不怕你的死?亡布鲁斯,你知道我会为你复仇,用?我的猎//枪。我只怕你过于轻视它?,总有一天,死?亡会找上门来追债,你逃过的每一枚银币,都有它?的价钱。”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小声说:“我知道,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用?那种“你最好是真的知道”的眼神。老人重新起了话题,放过了布鲁斯。他整了整雪白?的管家手套,轻描淡写地说:“也许您已经想起床了?我仿佛听过有人说,点名这座宅院里的老管家拿松饼出来款待客人?”
布鲁斯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他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靠在床上,“我那份要煎得熟一点,阿尔弗雷德,今天不吃咸口,给我淋上点枫糖浆好吗?”
阿尔弗雷德严厉地看他一眼,但眼神里含着笑。“那么您应该提前?规划好今日的运动量,虽然照我来说,偶尔吃一次甜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卧房门口,推开?了门。
管家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布鲁斯在床上最后又摊了五分钟。他放空自己的大脑,但最终还是爬起来面对现实。他套上晨袍,站在盥洗室里一头把脑袋扎进水里,强行清醒三?十?秒。隔着水面,外界传来的声音朦胧成一种模糊的咕哝,就?是像猫科生物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那种咕哝声,那听起来有一点叫人愉悦。这么点时间远远达不到蝙蝠侠的水里憋气上限,但轻微的窒息感使他感到放松。掐着时间,布鲁斯从水里抬起了脸。
镜子里的人回视着他。布鲁斯·韦恩。他看着这张脸,回忆起凌晨时看到的小托马斯的。兄弟血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然后布鲁斯走?下楼。
起居室里热闹得像是在开?圣诞派对。
布鲁斯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清早七点十?五分。从这群人亢奋的精神状态来看,与其说是睡了一觉爬起来继续聊天,不如说压根就?没睡。……你们这群双标的人。布鲁斯阴暗地想,凭什么就?压着我上床休息?你们眼里的精神病人就?没有人权吗?
那确实没有。
布鲁斯脚步踟蹰。他看起来非常想调转脚尖转头就?走?,但是被人一眼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