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头，眉骨高，五官清冷，声音也冷冰冰。

「哦，不认识，那只狼么？毛绒绒多肥美，像小蛋糕，所以我吃了。」

我坐起身，手指勾住傅犬脖子上的链子，念出上面的字。

「我最喜欢的狗蛋儿。你为什么演戏呢？」

傅犬一下子懵住。

他嘴角一垂，耳朵耷拉，嗓音也委屈，「可你不喜欢。」

傅犬指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从头到脚。

「这里太壮，你不喜欢。」

「这里肌肉纵横，你也不喜欢。」

「这一对胸大肌，粗俗下流，你也不喜欢。」

……

他叹气，重新裹住了身体，缩在篝火旁，眼里闪烁忧郁泪光。

「以前是小动物，你怜惜我，但那不是爱。我处处比不上蛇族，只是无助的狼人。只会烤肉做饭、烧水搓澡而已。」

手里烤肉在旋转。

头顶的狼耳朵也在抖动。

我咽了一口唾沫，小腹有一团火。

以前是小狗，现在是老公。怎么不行呢？

我靠近一步，傅犬退后一寸，以退为进。

反复几次，他脚步一绊，摔进我怀里。

就像还是小狗时，仰脸看我。

超绝不经意，露出一切能露的曲线，像用力过度的麻花。

能怎么办，宠着呗。

我张嘴，「烤肉，来。」

傅犬眸光一闪。

篝火的火苗摇曳。

恍惚中，我盯着傅犬的下颌线，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新闻还是节目？

这不是失踪前，傅家的寻人启事吗？

傅家独生子失踪。

怎么变成了狗？

13

夜路上，我搂着傅犬，躺在他的后背。

月光婆娑，落在我们回家的林间小路上。

傅犬也是穿到这个世界。

落地成狗。

出事前，家人在成人礼上和他说，其实他是一头狼。

威严矜贵的父亲头上冒出狼耳。

母亲温柔笑，从他背后捞出一条尾巴，逗儿子，「傅犬，你成年那天，会变成狼，直到遇到真爱吻你。今晚请留在家里，我们会给你找相亲对象的。」

？

傅犬不信，偷偷飙车出去。

路上被蓄谋已久的团伙绑架，腿也被打断。

对方要到钱，也要撕票。

可开门的一瞬，他变成了一头小狼崽，黑色，在夜色里缩在狭小的柜子下。

劫匪们丢了人，慌乱离开。

傅犬一路爬出街道，被丢进了垃圾桶。

他微微用力，拖住我的腿，「我死前许愿，天降真爱。你就来了。」

「我那时候真的好丑，牙齿摔掉，还是个残疾，自卑可怜，都不敢看你。」

怪不得，那时候的小狗看到镜子就发抖。

我就特意藏起镜子。

总是爱洗澡，弄得香喷喷，小狗才敢凑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