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外面是小三啊?看你年纪轻轻,长得眉清目秀的,做什么不好,偏做小三?老娘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6
“我不是!”
话音未落,几个人围上来,第一天揪住了沈郁雾的头发,将她在地面拖拽。
第二天往她脸上吐痰,再把拖过地的污水全部倒在她的身上。
污水顺着沈郁雾的头发滴落。
她们却还嫌不够,耳光如雨点般落在沈郁雾脸上。
为首的大姐大得意地笑着,“外面的人让我们好好关照你,怎么样妹妹,以后还敢勾引别人的男人吗?”
沈郁雾趴在地上,浑身泥垢,气若游丝,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嘴边还带着血丝。
“喂,”
身后的小太妹踢了踢她,“装什么死啊?”
沈郁雾却毫无反应。
几人面面相觑,扯着她的头发拧起头查看,却发现人早已经昏迷。
“来人,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大姐大无辜地叫喊着,亲眼目送沈郁雾被担架抬走。
因为身体原因,沈郁雾不得不提前离开拘留所。
傅氏集团已经把她开除,所有的物品清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出租屋里,沈郁雾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麻木地坐在床上独自等死。
微信忽然弹出一条语音。
沈父沈母过一阵子要来京市看望她。
手机亮光在没开灯的出租屋里明灭,又弹出一条新消息,是高中班长在同学群里组织下周同学聚会。
沈郁雾痛苦地抱着头,吃下止疼药,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病态的面容。
许久,一一回复了他们。
几天后,她化妆掩盖住脸上的苍白,独自来到一处小山坡。
山上绿意盎然,最顶端的那棵树却黄得扎眼,仿佛独自一棵树在过秋天。
沈郁雾轻轻抚在树皮上,从包里拿出一枚用小银链串起来的戒指,挂在了树枝上。
那枚戒指那是她送给傅淮聿的生日礼物。
18岁生日蛋糕的烛火下,他一言不发地收下,脸上毫无情绪波动,耳根却悄悄发烫。
后来傅淮聿用了根小银链把戒指串起来,戴在脖子上,隐在衣领下。
决裂的那天,他拉黑了她的微信,将项链扯掉扔在她脚边,从此离开,再没有回头。
这条项链,沈郁雾一直随身保存着。
只是现在,她看着黄葛树上随风晃动的银戒,平静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金黄的树叶轻轻随风摇曳。
这棵黄葛树,在十几年前的六月,她和傅淮聿一起种下。
时过境迁,两人已经决裂,形同陌路,而长树依旧生机勃勃。
沈郁雾时日寥寥,这棵树才迎来它的生日。
她转身,慢慢走下山。
轻风吹过,黄葛树开始落叶。
半小时后,沈郁雾到达同学聚会的KTV,看见多年未见的老同学们时,有一瞬间的晃神。
“沈郁雾,你愣什么神呢?”
曾经的同桌许梨戳着她的手肘,一脸姨母笑地凑上前,“你和你哥怎么样了?还没结婚吗?”
听到这话,沈郁雾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被击中,裂开一个小血口。
她正要开口,却看见门口挽着手走进来的两人。
正是傅淮聿和苏灵雪。
隔着人群,苏灵雪胜利者一般仰着头,挽紧了身旁的傅淮聿,挑衅似的朝沈郁雾看过去。
许梨瞪大了眼睛,意外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游走,然后尴尬地讪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