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遭了这?么一通大罪,董氏是再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了。

桑柔却笑了笑,不以为然:“我已经找回了一些记忆,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当然记得你??x??们。”

董氏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也不爱落泪,可?此时,见到失而?复得的女儿,心底最脆弱的一面被揭开,难免感伤,只把女儿双手握得更紧,似看?淡了所有,长长的一声叹息:“今后我们都随你?,你?不想嫁人?,那就不嫁,大不了我们多去几?个寺庙,多捐一些香油钱,你?往后想寻个清净地,也有更多选择,至于世子那里,我们去说,世子看?着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们好好说,他也会理解的。”

晋擎确实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可?也有特例,桑柔不是有多自恋,但晋擎待她,着实不能以常理论之。

这?时候,桑柔反而?还得宽慰董氏:“我在这?里也过得可?以,母亲不必太过担忧,便要做打算,也得等我完全?恢复了记忆才成。”

“还有,母亲觉得,晋世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带到江中,他会那么轻易就被说动放我走吗?”

有些话,还得挑明,不抱多少希望,也就不会太失望了。

董氏见到女儿太过激动,脑子一时发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今清醒些了,人?也冷静下来,回想晋擎待女儿的种?种?,想必那时他在桑家为女儿保媒就已经忍了不少气,憋了一股子的劲,不然也不会那样大张旗鼓地去抢人?了。

董氏不由唏嘘:“还是我们看?得不够透,晋世子能忍常人?不能忍,今后的作为,必然也是常人?远远不及的。”

莫说今后,现在已经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桑柔忽而?又问:“他把我抢来江中,母亲不气他?”

“怎么可?能不气,”董氏提了声,随即望了一眼?阖着的门口,又压了压,“但其实,仔细一想,我得感谢他,若不是晋家军突然出现,震慑住了水匪,常嵘未必护得住你?,他回来后还在说,当时他已经自顾不暇,实在无?力分神照看?你?,要真让水匪,不行,我不能想,你?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

怪只怪,桑有安重文轻武,天下太平的那些年,过于安逸,手下的兵将大多招募而?来,有仗要打了才把人?召集,别的时候就不管不顾,让人?自谋生路,如此确实可?以节省一笔庞大的军饷,但弊端也更为明显,兵太杂,未经过一系列高强度的训练,实战能力太弱,一遇到凶险状况便慌了神,只顾各自躲避,乱得有如一团散沙,论战力,还不如一群流民出身的水匪。

更无?奈的是桑有安这?人?又极为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官做到这?份上,怕也到头?了。

“你?伯父现下焦头?烂额,魏延平那边放了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伯父又要讨好靖王,又想拢着江中这?边,还指着这?其中的一个替他说好话,化干戈为玉帛,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好的事?,他又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值得他们帮。”

来之前,桑有为私下和董氏商量,等他们找了个地方安顿好,就把老母亲接过来,桑有安只能做太平官,世道一乱,就危了。

董氏不瞒着女儿,说了不少后来发生的事?:“谢家不是个东西?,你?嫁到他们家,算是他们家的人?了,他们却找也不找,外间流言肆意,他们也不澄清,还把你?的嫁妆全?部送了回来,这?不就是默认了外头?那些说法,简直把你?往火坑里推。”

虽然晋家也说不上多厚道,但同谢家一比,又显得有良心多了。

“我们要不要抽个时日去拜访晋侯,毕竟来了这?里,不去一趟,好像说不过去。”

董氏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