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药书在看。

她已经和谢霁知会过了,即便嫁入谢家,她在外?头的生意也?不能断,甚至还要做大?,把桑记开到?江东,周氏若是反对,谢霁得帮她说话。

她答应嫁入谢家,也?是有条件的。

谢霁答应得好好,但人心难测,为免谢霁以?后变卦,桑柔还是同她签了协议,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谢霁要是反悔,桑柔就拿出?来给她看,言而无信的是哪个小人。

看着看着,已是夜深,桑柔眼皮子耷下,困意袭来。

青芷也?早已在一旁的小床上睡下了,轻微的鼾声飘到?桑柔耳中,反倒有助眠作用?。

桑柔把药书搁到?枕头旁,拉上毯子正要睡下,忽而,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惊天?动?地,响彻桑柔耳畔。

青芷更是一下惊醒,迅速弹坐起来,人还是迷糊的,呢喃问着怎么了。

紧接着,外?头传来一阵扰乱人心的叫喊。

“船上的新娘子在哪里?,还不速速把人交出?来,待和我们大?当家入了洞房,我们烹牛宰羊地摆大?席款待亲家们,哈哈哈哈哈!”

杂七乱八的笑声里?,透着令人作呕的轻浮浪荡,粗鄙又下作。

青芷简直不能相信,拍打?自己?的脸,人已经彻底清醒:“这,这好像是水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官船。”

官船和别的船只不一样,船头高扬的帆上有标志,即便水匪看了也?要绕道。

桑柔避在一旁,伸手悄悄掀开窗户一角,斜眼看向外?头,仅是匆匆一眼,已经让她心头笼罩上了厚厚的阴霾。

便是上辈子,她也?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四处都是比官船小一点的匪船,船上的匪贼一个个高举火把立在甲板上,将整个夜照得亮如白昼,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船上的官府标志。

这边常嵘也?在厉声高喊:“敢劫官船,你们这些逆贼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匪船虽然比官船小了一号,但架不住数量多,比官船多了足足两三倍,绕成一圈,将船队围住,动?弹不得。

回应常嵘的,是又一声巨响。

水匪用?了火器,且威力十足,肆无忌惮地叫嚣:“管你官不官的,今日你为官,明日就是阶下囚,叫你跪下来给爷爷我□□。”

常嵘双目欲裂,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谢洵则无心恋战,赶紧去到?下面查看船体受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