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更对桑柔道:“你上回溺水,我们也没实质的感谢,正好这一回,一起办了,然后,就不相欠了。”
见女儿充耳不闻,董氏又道,“又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在,还是说,你在顾虑什么?”
该大方的时候,不能小气。
桑柔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如是告诉自己,反复地,一遍又一遍。
然而,真正见到晋擎的人,桑柔仍是难以做到心如止水。
晋擎这回来得低调,随意找了个客栈下榻,桑有为设宴款待,他也只选了客栈附近的酒楼,并不想大肆宣扬。
就这样,一家四口,加上晋世子,围坐一桌。
晋擎就坐在桑柔对面,一抬眼,四目相对。
桑柔拿起杯盏,倒上清茶,叫上弟弟一起,举杯对着男子道:“世子先是救我,后又送我弟弟回来,我们以茶代酒,敬世子。”
“客气了,但凡表妹所愿,我必当尽力。”
晋擎也斟了杯茶,手捧着,唇畔微扬,云淡风轻地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桑宥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自家姐姐和男人身上转了又转,信口就道:“我就说了,世子你果然对我姐姐有非分之想。”
桑柔一口茶还未完全吞咽下去,险些吐出来。
晋擎倒也坦荡,面对着一家子神色不一的高度注视,还能自在地笑出来:“想是有的,过不过分,就看表妹如何想了。”
闻言,一家子动作一致,又把目光一转,到了桑柔身上。
董氏盯着女儿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桑柔顿时如坐针毡,暗暗恼起了男人。
他倒是不管不顾地,什么都敢说,轻巧一两句,随意出了口,就把她置于火上烤。
相邀
一顿饭吃得如鲠在喉, 临到最后,晋擎立在酒楼门口,目送一家人上马车, 仍不忘提醒一句。
“春夜微寒, 几位多添件衣裳,当心?着凉。”
话?不多,寥寥几个字, 但关切之意, 是?有?的。
人也是高高长长, 宽肩阔背,猿臂蜂腰,恰到好处的精壮,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心生敬畏的矜贵气儿,可待人接物, 又放得下架子, 面面俱到,无一处毛病能让人挑的。
桑有?为和董氏感到无比熨帖, 相较之下, 近日来家中提亲的那些所谓名门公子, 有?为儿郎, 明?显就不够看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晋擎瞧着对?女儿是?有?意思的,态度也摆在那里, 可女儿就不好说?了,太过客气, 疏离得生怕有?人误会,一言一行,随时都在撇清关系。
董氏瞅了瞅身旁异常平静的女儿,心?头?忽而一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桑柔当没听见,垂下了眼?睑,低着头?,玩自己手上的帕子。
这时候,她可不能应,但凡她应了只言片语,等待她的必然是?董氏的长篇大论。
桑柔即便不应,董氏一肚子的话?,憋着难受,不吐不快。
但如何起头?,董氏想?了又想?,采取怀柔的方式,温声道:“你父亲和我是?一个意思,你的亲事,需得你自己也愿意,光是?我们满意,你不喜欢,那也不成?。”
桑柔应景地表达对?父母的感谢之情:“就知道父亲母亲待我最好。”
别的话?,半个字都不提。
因为,董氏后面必然还有?话?在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董氏见女儿反应不如自己预期,没能忍住,终是?把话?题转了回去,提到了晋擎。
“你看晋世子今日在饭桌上表现如何?”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