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 只他麾下三名年纪都不足三十的将领,带的兵力也未必多过你们,却?能把你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倘若晋擎上阵,我这仗还打不打, 是不是就得不战而降了。”
一席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但谁也不敢多言,唯恐惹火烧身。然而邓世充这回也是动了大怒, 问他们这局如何解, 晋擎同他老子不一样, 心机更深, 野心也更大,这一回渡江,便?是下了决心要与他对战到底,再不想想对策,他老巢都要不保了。
邓世充环顾一圈, 沉着眸子问范集呢,为何不在。
其中一名与范集来往颇多的将领道:“范大人揣测晋家军还会?夜袭, 不敢有丝毫大意?,领着兵士在加固胧州周边几城的防御,日夜操劳,染了些咳疾,唯恐传给大人?,是以叫属下带个话,以示歉意?。”
邓世充面色稍缓:“范参将近日受累了,你把城里的宋大夫带过去,仔细给他瞧瞧。”
“诺。”
议会?过后,邓世充又将侄儿叫到跟前,将目前的形势与他一说,问他该如何。
邓巍垂着眉眼,颇为自责:“都怪侄儿,头脑笨拙,无用兵之才,不能替叔父分?忧。”
邓世充盯着年轻男人?要笑不笑:“待侄媳妇将孩子生下?,做完月子,你便?同她一道去往金陵,也算全了归宁的礼数。”
邓巍蓦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措:“叔父,可不可以缓些时候,孩子才出生没多久,正是需要母亲,阿翘刚生下?孩子,怕也没心思回娘家,不如等孩子长到两三岁,我们再带着孩子---”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何意?,你还不明白,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晋擎步步紧逼,大有直取胧州灭我邓家的架势,你身为邓家子嗣,正该出力却?要退缩。邓家不保,你这小家又岂有宁日,你文不成武又不就?,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拿什么?来护住你的妻儿。”
“可是叔父---”
“没有可是,”邓世充不耐烦地打断,“最多半年,不能再等,孩子留在这里,你带着你媳妇去金陵,晋擎的孩子那时也出生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当有数。”
说罢,邓世充将失魂落魄的男子打发出去,不愿再看到这副沉闷丧气的样子。
邓巍恍恍惚惚地回到内院,进到屋内,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温柔的笑声,似在同腹中的孩儿讲话。
婢女正要唤,邓巍制止了,才跨进门?槛又退了出去,顶着烈日在屋外站了许久。
直到桑翘挺着大肚来到门?口,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心情却?再难有好转的可能。
河西宁阳郡王府,曾淮安入到凉亭内,就?被?一堪堪到他大腿的女童抱住,充满稚气地一遍遍喊着舅父。
曾淮安笑着将女童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肩上嬉戏,慢步走向坐在桌边的孕妇,唤了声长姐,又问姐夫呢,人?在何处。
正在进食冰燕窝的女子顿时食欲全无,把碗搁下?,伸了手?,一旁的婢女及时递上帕子。
曾菀擦了嘴就?把帕子扔回给婢女,只两个字,扔了。
做完这些,曾菀才招呼弟弟坐下?,把女儿放到一边让她自己?玩,自己?有事要同他商议:“你回得正巧,你姐夫去那摘星楼会?诗友,已有两日,我如今身子不便?,只能叫你跑这一跑,管他会?的多厉害的文人?,务必把人?带回来。”
前有云阳郡主和几名王公力邀,后有邓世充欲结盟,正值大势所?向,众望所?归,努力一把兴许就?能登天,她这夫婿却?浑不当回事,还在为几首破诗上头,曾菀烦不胜烦,又劝不住,只觉胸口蓄了一把邪火,养胎都难以安心。
曾淮安含糊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