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擎却立在门口房檐下,并未进去,任由身上?淌下的?水滴晕开了脚下地砖,他只?等水烧好了,直接去净房洗浴。
尽管男人动作很轻,可二人之间?仿佛有心灵感应,熟睡中的?桑柔忽而醒来,掀开了眼皮,便再也睡不?着。
桑柔提声问守在外间?的?婢女如?今几更了。
却无人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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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又问了一遍,察觉到不?对劲,她扶着腰缓缓起身,将挂在床边的?外衣取过,披在身上?,然后坐到了床边,把自己两?只?有点肿的?脚丫子抬起,试着塞进鞋履里?。
如?今的?她,弯腰也颇费劲,没有下人帮着,穿个鞋,都要折腾许久。
可外头无人回应,她不?出去看看,又不?放心。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开了。
声音很轻,但已经?醒来的?桑柔听得清楚,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朝门口看去。
这一看,倏地呆住,不?敢置信。
换了身干净衣裳的?男人倚在门口,也不?急着进去,而是双手环胸,一直抿着的?双唇不?自主地上?扬,眼眸里?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笑意,直把尚在愣神的?妻目不?转睛地望着,又见她一只?脚伸进鞋里?,另一只?还在脚踏上?探着,不?由眸光一暗,大步走了过去,到床前,弯下了腰身,握着女子白玉般莹润剔透的?小脚,轻柔地为她着履。
“是肿了。”
好在,他把那?锁卸得及时。
可才穿上?,晋擎反应过来,又把两?鞋除了,将桑柔两?只?腿抬起,拥着她躺回床上?。
到这时,被?男人紧紧揽在怀里?,桑柔才有了真实感,却仍未言语,只?瞧着男人,眨了眨眼。
“世子瘦了。”
晋擎却不?在意,捏捏女子愈发?圆润但更美得动人的?小脸:“你胖就成了,但也不?能过胖。”
征讨邓贼的?路上?,但凡有一丝闲暇,晋擎也会拿过随身带着的?医书细读,知这女子有孕,吃少了,吃多了都不?可,得适量。
可这量如?何把握,也是个难题。
晋擎只?能凭自己的?手感,将异常配合的?媳妇上?下一通丈量,才勉强道了句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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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星夜兼程, 赶了好些日的路,可见到桑柔,将她真真切切地拥在怀里, 晋擎满身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复又?变得精神抖擞,和桑柔秉烛夜谈,一谈, 就是许久。
邓世充偷袭江中不成, 被晋家军强势反攻, 连失几员大将,兵力受损严重,已然偃旗息鼓,仓皇退回江那边,枕戈休整。然晋擎不是晋侯, 晋侯已不在, 晋擎没了掣肘,即便邓世?充退回江北, 意欲求和, 他?也不打算收兵, 只想趁势越江而过, 将这难啃的骨头彻底拿下。
晋侯做不到的,晋擎总要为父亲了却这遗憾。
晋擎此人?,有他?的气度和风范,哪怕再苦再难,常人难以想象的险境, 到他?这里,总能轻描淡写地带过, 仿佛那些生死一线,就如同家常便饭,稀疏平常得不值一提。
可他?身上新添的一道道伤痕,却又?清清楚楚地提示着,他?这一路闯过来,经历了怎样的凶险,便是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怕也不过如此。
许是怀了身,且反应愈发明显,桑柔觉得自己性子?也变得脆弱易感,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抚过男人?肩上愈合不久的刀疤,问:“世?子?就不觉得苦吗?刀口划下来,很疼吧!”
“你若心疼,我便不疼了。”男人?话里透着一丝愉悦。
桑柔手?一顿,放了下来,明明很感动?的氛围,他?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