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任由祖父责骂。敢问祖父,你?能对着神明起誓,您这辈子,就?没出过一点错,没伤过一个无辜的人?”

“你?什么意思?”晋侯摸着胸口衣襟,找藏在?里头的药,可双手抖得厉害。

李璋看着晋侯这样,似又要发病,却满不在?意,言语更为直接:“我父亲的表弟,荣国公世子,当年因谋逆之罪,被祖父擅自诛杀在?郊外,我只想知道,荣世子是真的有罪,亦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晋侯强撑着力气,继续找药,疼得牙关打颤仍竭力解释:“你?,你?那表舅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你?父皇却,轻拿轻放,弄得城中百姓怨声载道,我不除了这恶,你?和你?母亲的名声,也会被带累。”

“原来祖父是为了我和母亲,”李璋了悟地点头,转而又道,“可我和母亲最难的时?候,祖父又在?哪里?”

晋侯实在?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虚弱坐了下去,手摸进衣内,总算拿到了药,可李璋??x?这话,让他分了神,手抖了抖,药瓶落到了地上,打着滚儿,滚到角落处。

“西戎人有多恶,罔顾人伦,祖父难道不知?那晚,那人脚踩着我的脸狞笑,将我捆绑在?椅上,让我看着他和母亲---”

李璋双目猩红,语不成调。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也原谅不了。

“可祖父居然听?信舅父的话,仍要封赏他们,在?我看来,不管西戎分为几派,他们所有人都该死,便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晋侯弯腰去捡药瓶,胸口加剧的疼痛,使?得他气血直冲天?灵盖,抽搐不已,身体剧烈抖动了几下,便蓦地僵住,倒头栽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

李璋也是一惊,呆愣了片刻,便上前去查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探着鼻息轻声唤人。

晋侯却再无应答。

李璋腾地站起,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来回走动几圈,瞥到滚到墙角的药瓶,快速奔过去,将药瓶捡起,藏于自己?衣内,酝酿着情绪,挤出几滴泪,方才焦急大喊:“快来人,祖父晕倒了。”

这一日,晋侯府乱作一团,管家匆匆赶来,将晋侯挪到床上,又赶忙去请大夫。

秦氏得到消息,也迅速赶来,看着床上面色已然发青的男人,几度站立不住。

晋蕙就?在?旁边,及时?扶住秦氏。

城中医术高明的大夫全都在?房中,站成一排,一个个都垂着脑袋,不敢吱声,谁也不愿做枪头鸟,说出回天?乏术,请节哀这样的话。

秦氏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大夫,厉声问:“你?来说,侯爷到底如何了,说不出来,别想安然走出侯府。”

话一出,大夫们齐齐跪下,其中一名冒死高声道:“请夫人节哀,若有可能,鄙人愿以己?命换侯爷的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