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睡眠被打扰的情况下,说的话大多都是真心的。
可晋擎又异于常人,桑柔这般嫌弃的话,到了他耳中,便?成了他和她之间独特的情话,他十分?享受和妻这般别致的打情骂俏。
若桑柔得知男人内心的想法,必要唾弃,世子你脑子可能出了问题,还是尽早请个郎中看看。
晋擎到底心疼自家的小娇妻,闹一闹就完事,但也没让桑柔把被子拉回去,出门前犹在念:“你再把被子往面上捂,我就叫几个丫鬟进来,盯着你,看你还如何睡得着。”
阴险的男人,除了威胁她,还是威胁她。
好歹桑柔还算听劝,也知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确是气闷,不情不愿地应了。
待到男人走了,桑柔其实也没多少睡意,又赖了一会就起床洗漱,梳妆打扮,把自己里外包裹严实了,再去到老夫人那?里请安。
进到院里,才踏过门槛,就听得屋里带着欢喜的哭声,有老夫人的,也有三夫人的。
三夫人不是被禁足了么?,怎地还能到老夫人这里来。
紧接着,桑柔便?听到男人悲伤得不能自已的嚎哭:“是儿子不孝,遭了恶人的算计,困在囚牢里,不能及时到母亲跟前尽孝,大哥那?边,身为弟弟也照应不到,是儿子有错。”
老夫人早已哽咽失声:“你最大的错,就是糊涂啊。”
本事不够,又爱给自己揽活,有此劫难,也是注定?。
三夫人却是不管这些,男人回来了就好,男人回来了,她就有底气了。
三夫人的哭声尤为高亢:“你哪里有错,你也是想为家里做些事,为大哥分?忧,谁想奸人太恶,你又如何算计得过他们?,平白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何错之有啊!错的是这世道?,不公啊!”
越说越悲愤,一口气没上来,三夫人险些晕过去。
还是老夫人有经验,指使着儿子:“赶紧掐她人中,扶着坐到一边缓缓。”
桑柔原本还想退出去,可一听到三夫人晕厥,自己就这么?走了也不妥当?,于是稍稍拎起裙摆抬脚跨了进去,关怀地问询三婶如何了。
三夫人已经缓过来,见桑柔来了,想到她对自己的不客气,自己男人又回了,自己有底气了,讲话也没之前那?么?客气,摆起了长辈的谱:“难得世子夫人还会关心我,可我一个平庸的妇人,还真受不起。”
老夫人听到三夫人这话,也变了脸:“亏你还是做长辈的,跟小辈计较什?么?,我看老三回了,想着你们?夫妻分?离太久,实在不容易,才解了你的禁闭,放你出来,看来,还是我太仁慈了。”
出于私心,也是长远考虑,老夫人自然更维护桑柔。
三夫人眼?睛早就哭肿,红红的一片,委屈不已,又不敢和老夫人犟嘴,直把三爷扯住了,默默表示自己的委屈。
三爷得以脱困,确实得了晋擎的力,但一想到晋擎的那?些部下将他救出后就不管他的死活,他身无分?文?地从延陵回到金陵,一路也遭了不少罪,心里就膈应不已,对晋擎难以生出太多的感激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倒是另一个人在他被匪徒打劫时,出手相帮,并与?他作伴,送他回到金陵,陌路遇见,如此仁义,叫三爷感动不已。
三爷藏不住话,快人快语:“母亲不知,我从延陵到金陵,一路上颠沛,得亏好心人相助,才能平安回来,所以我想请这人到家中做客,好好款待,以谢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