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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湘唇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桑柔视而不见,仰头?对身旁高挑异常的男人道:“世子,是时?候出发了,否则,迟了的话,怕得在野地?露宿了。”
这天气,露宿野外,便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也未必熬得住。桑柔自认并?非特别娇气的人,但?也不想受些没必要的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晋擎仅一个字:“可。”
注意力全在桑柔的脖颈上,男人眸光一暗,将桑柔的大氅拢得更严实,雪白松软的毛领再往上拉了拉,裹住女子在寒冬里愈发显得瓷白无暇的脸蛋,比他巴掌还要小,双眸清湛纯澈,水嫩得仿佛尚在闺中的天真少女。
可正是这样一双莹莹如水的眼眸,流转之间,又?生出几许令他气恼又?无奈的狡黠。
晋湘瞅着兄长眼里只有嫂嫂,一声哼起?,怪腔怪调道:“哥哥,你又?看嫂嫂看呆了。”
在场的众人安静如鸡,内心却赞同不已,这话,也就晋湘敢说?。
晋擎扫了晋湘一眼,便扶着桑柔的手,同她一道步出大院。
随行的一千精兵早就在街道上候着,只待大都督一声令下,即刻出发。
前后五百兵甲,护着最?中间的车马,晋擎将桑柔送入布置一新,分外暖和的马车内,自己骑上一旁的高头?大马,留守的几名主将躬身聆听主子出发前最?后的训示。
“江东诸事?,仰仗卿等,吾感念之。”
众人齐声:“愿为君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桑柔在车内听着,感受又?不一样了,晋擎此人最?大的优势,知人善用,且以大局为重,胸怀坦荡,虽然外头?不少有关他狼子野心的传闻,但?仍抵不住,源源不断的有志男儿前来投奔,毕竟,真正的聪明人,从不只听信外头?那些片面?之言,唯有自己切切实实地?与这人相处,才能做出明智的判断。
大清早启程,傍晚时?分,天已大黑,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到新安郊外一处驿馆,已有先头?兵赶去报信,驿臣领着一干差役等候多时?,一个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不敢离开一步。
到了门口,晋擎矫健下马,长腿一跨,便入得车内。
一阵凉风袭入,桑柔吸了一口凉气到胸肺,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将身上已经十分厚实的冬衣裹得更紧。
晋擎见状,微皱了眉,又?把自己搁在车里的一件裘皮大氅给桑柔披上,再把她上下打量,又?弯腰去到角落里,捡起?了堆在一处的帷帽,严严实实地?给她盖上,将无比姣美?的女子从头?遮到了腿。
里里外外裹好几层,桑柔只觉自己像山里冬眠的熊那般笨拙异常,就连下个马车都变得困难。
晋擎托住桑柔的腰腹,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下马车,又?稳稳扶着她,一同拾级而上,一路缓行步入驿馆内。
驿臣已将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备上暖身的姜茶,还有一些果干点心,颇为难道:“如今天气恶劣,打水不易,灶上烧着的水仅够贵人洗个头?面?,还请贵人将就着用,待明日我再去附近河边,看能不能多取些水。”
“不必,凑合便可。”晋擎并?非讲究人,在外行军打仗,无水可用的日子多了去,往往随便寻条河洗洗完事?,并?不在意这些。
待驿臣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晋擎用手稍微碰了下,便将人打发出去,自己端着水进到里屋,搁到桌上,对正在打理一头?长发的桑柔道:“在外诸多不便,今夜将就着用。”
桑柔在西?京皇宫那些日,就没正正经经洗过?几次澡,还抬过?恭桶,这点不便又?算得了什么。她神色如常,并?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