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个妾要什么贤良淑德,”秦氏少有?地打断儿媳,手指掰着给她数日子,“你和子霈才多久,满打满算,也不?过四月余,这暑期尚未过去呢,你又何?必太着急,是不?是子霈说了什么,或者哪个不?长脑子的乱嚼舌根,你要受了委屈,可不?能憋着,同母亲说,母亲给你做主?。”

秦氏是真?的把桑柔当自己人疼,桑柔感动之余,又有?些内疚,她到底还是揣测了人心,于是话里添了几分诚挚:“我总是怕我自己无能,辜负了母亲的厚爱。”

比起晋擎,桑柔反倒更在意秦氏的感受。

秦氏拉过桑柔的双手轻拍:“你要记住,我们为女子,便注定了这辈子过得不?如男子畅快,许多事?,他们能做,我们却?不?可。所以,我们女子更当自尊自信,不?管处于怎样?的境地,都不?该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哪怕过个两年三年,你仍不?能有?孕,那?又如何?,到时你想纳妾还是从宗族过继,都是你和子霈商量着来,总之,一时有?一时的法子,你们现下正新?婚,合该蜜里调油,切不?可为了这些次要的事?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秦氏一席话,道出的都是自身?切肤之痛。

她那?时候又何?尝想为夫婿纳妾,可生下长女后,好几年不?曾有?孕,那?段日子,过得尤为艰难,不?管婆家还是娘家,几乎人人都在问,各种各样?的药材不?要钱地往侯府送,生怕她身?体出了问题,不?能为晋家诞下继承人。

秦氏走过的老路,断不?能让桑柔再踏上。

这边安抚了桑柔,秦氏有?了主?意,便去寻晋侯商量。

晋侯听完秦氏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荒谬:“子霈在外?头干大事?,你把他媳妇送去,岂不?是在乱他的心,叫他如何?专注。”

秦氏也有?她的道理:“你们男人说外?出就外?出,说打仗就打仗,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又如何?开枝散叶,到时生不?出孩子,又来怪我们女人不?争气?。再说了,子霈什么心性?,你难道不?知,若那?么容易动摇,江中也不?会有?今日的兴盛安乐。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晋家,家训上不?也提过,夫妻同心,才是中兴之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晋侯老了,秦氏老了,两鬓已然染上白霜,但晋侯看这时的秦氏,反倒比任何?时期的她都要美。

秦氏被晋侯炯亮的目光盯得发?毛,下意识地推了推他:“侯爷你给个准话,有?了决定,就赶紧给子霈捎个信。”

“夫人言之有?理,我岂有?不?应的理,不?过,”晋侯话一转,“夫人你就肯定,你那?样?样?都好的儿媳妇愿意出这趟远门。”

晋侯就不?觉得这个儿媳待儿子有?多热络,自己那?向来精明却???x?在情爱上栽跟头的傻儿子,大有?可能是剃头担子一边热。

秦氏不?能肯定,所以尚未对桑柔提这事?。

就在这时,管事?递了封书信进来,显然又急又热,满额头的汗。

晋侯拿过信,拆开一看,登时火冒三丈,把信纸重重丢到案上:“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惯啊,继续惯,哪天把江中掀了个底朝天那?也不?稀罕。”

秦氏被晋侯一顿脾气?发?得愣住,将信纸拿起,迅速看完,一反常态地没?有?叹气?,也不?着急,默了一会才道:“侯爷还是赶紧给子霈去信吧,媳妇和妹妹都往江东去,他身?上的责任就更重了。”

“你就,继续惯吧。”晋侯已经气?到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隔日,秦氏就把桑柔叫来,将晋湘留下的书信给她看。

桑柔看过以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因信里提到了桑宥。晋湘仍对桑宥忽然疏远自己而耿耿于怀,桑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