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擎也不是矫情人,只?把浓长的眉头一挑,便按着妻的吩咐,实实在在照做。

做完之后,把下人全都遣了出去,夫妻俩坐在榻上小憩,桑柔这才温柔小意起来,端上添了草药的凉茶给晋擎败败火。

凉茶味道?还行?,微甘,不腻。

晋擎不禁多饮了两?杯才放下杯子,长臂一揽,将有意避开他的小妇人拽进怀里,嗅着她身上似果香似奶香的味儿,不觉沉醉其中,半句话也不问,只?待她自己说来。

天热了,桑柔受不得这样的腻歪,可男人非要如此?,桑柔也抗拒不了,只?能耐着性子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晋擎。

晋擎听?后眉头挑得更?高:“想?必夫人自学?成才,已颇有造诣,才有这般的自信,要把天下的名医全都召来骐州探讨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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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阴阳怪气的夸法,还不如不夸。

桑柔摸摸鼻头,讪讪道?:“你打住,我才入个门?,小学?徒而已,但我有典籍有场地有这个便利,动动手的事?,就能造福万民,何?乐而不为。”

说来也是初夏自请学?医这一事?,让桑柔有了更?多的想?法。医学?向来晦涩难懂,仅仅埋头苦读,闭门?造车是万万不成的,需得实践,以及医者之间经验的传播和交流,桑柔如今有这个能力,做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又为何?不可呢。

对此?,晋擎不置可否。

但他也有私心,只?把桑柔搂得更?紧,恨不能融入自己骨血里。

“你总有事?要做,家里家外的,我们?的怀远何?时才能来。”

于晋擎而言,一起孕育子嗣,才更?为重要。

更?何?况,中毒后那一场仿佛身临其境的梦,已成为他的心结。他和她若真有了孩子,他必然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再不让她担惊受累了。

闻言,桑柔沉默下来。

她其实并不想?孩子这么早来,她和晋擎的感情也没好到可以共同孕育子嗣的地步。

可这世间的夫妻,又有几人真正能做到琴瑟和鸣呢。

大多数,稀里糊涂地过了大半辈子,仍看不清枕边是个什么德性。

桑柔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尽量一笔带过:“最强求不来的就是子嗣,随缘吧。”

晋擎圈住桑柔腰身的大掌微微一松,单手捏着她的下颚迫她看他。

“我只?问你,想?不想?。”

心结

“好?了,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在桑柔开口之前,男人又?抬手制止了她。

说了, 也不见得是他爱听的。

为免他一个不快, 失手伤了她,索性还不如当个逃兵,不听?也罢。

然后难得地, 一整宿规规矩矩地, 没?再碰她。

桑柔对那事儿渴求并不大, 若非男人使出各种花招,可劲地撩拨,她其实可有?可无。

非做不可的意义,无非就是满足长辈的愿望,传宗接代, 为家族开枝散叶。

当然这话儿, 桑柔也只能在?心里过过,若说给董氏听?, 少不了又?要?被训斥一通, 成天?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在?想什么, 想东想西地就是不干正事。

但董氏眼里不正经的事, 才是桑柔认为的安身立命之道。

在?这方面,最?支持自己的,反而是晋擎。

当然,若与子嗣相比,那就另说了。

男人对孩子的执念, 太深了。

桑柔并不觉得晋擎是个多有?父爱的男人,他只是被他的执念困住, 自以为只有?孩子才能解。

真有?了孩子,或许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