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点翠镶玉凤鸟发簪。
桑柔寻思着,就这一支当出去,能换多?少车的药材。
美人美簪,相得?益彰,但桑柔可不好戴出去,毕竟如今这府里,还有个最尊贵的皇后。
桑柔也不管男人爱不爱听,先夸了句,再迟缓道:“世子这簪子,怕是送错地方了。”
送给皇后才最合适。
晋擎却不在意,将簪子往桑柔的发髻上一别,轻描淡写?道:“皇后那里也有,不必挂心。”
她?和皇后戴一样的簪饰?那更不可了。
桑柔抬手作势就要将簪子拔出。
晋擎沉声?制止:“你拔下来试试。”
簪子从桑柔发间落到了她?掌心,小妇人却是一脸无语地望着夫婿:“世子难道不知道,这女子之间最难相处的关系,不是婆媳,就是姑嫂妯娌了。”
桑柔并不想上眼?药,但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别人也会不想的。
尤其晋蕙找她?多?次,为?着李璋的学业。
桑柔纳闷,却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太子的学业,多?的是人操心,再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内宅妇人来管。
晋蕙去找晋擎,找侯爷,找秦氏,甚至去找晋沐秋,都不该来找自?己?。
偏偏李璋对桑柔这个舅母颇有好感,也愿意听她?说几句话,有时比晋蕙这个生母还管用。
如若不然,晋蕙其实也不愿同桑柔商量这么?重?要的事,她?更想找的自?然是侯爷或者世子。
桑柔学乖了,再不把?难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晋擎既然在这里,那就理当他来解决。
“皇后的意思是想我来当太子的礼学先生,可你瞧我合适?我才抄了家规,太子跟我学,难不成也学着同我一样抄家规,那就大大不妥了。”
话音稍顿,桑柔觉得?有些渴,人还未动,男人已经将香茶送到了她?嘴边,指头更是擦过她?的唇角,目光深谙地望着她?啜饮时微启的樱红唇瓣。
男人眼?神一变,桑柔也不渴了,只觉此刻更麻的是头皮,白皙如玉的手轻轻将茶盏往男人推。
晋擎喉结滚了滚,心不在焉道:“我会同皇后好好谈谈,她?若再找你,你直接推了便是,不必顾虑太多?。”
做事向来果决的男人当即就寻了个空。
李璋正好也在,不知为?何同晋蕙发脾气,声?音稍大,见晋擎来了方才收敛。
晋蕙瞧见弟弟面色不快,怕他又要罚儿子,便急急要把?李璋打发出去。
晋擎待太子并不心软,他叫住李璋往屋外走的身子,声?音清冷:“你母亲待你有生养之恩,在艰难时期更有护你周全?之义?,无论如何,你都该敬她?,否则,读再多?的书,学再多?的规矩,也是白费。”
这话不可谓不重?。
李璋这个年岁,要面子,爱虚荣,又因着身份和遭遇,比同岁的少年更为?敏感,因着晋擎否定自?己?的几句话而登时羞红了脸,又暗恼异常,竟是不过脑地便道:“舅父光会说我,那么?舅父自?己?呢,我父皇在何处?我李家天?下,舅父又何时给我讨回来?”
话一落,屋内好似陷入了沉睡般的俱寂。
晋蕙更是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地望着儿子,难以想象这是自?己?孩子说出来的话。
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该这时候说出来。
实在是糊涂。
李璋说完,自?己?也蒙了,别开眼?睛谁也不看,迈开脚步顾自?离去。
晋蕙见弟弟神色难辨,忙着给自?己?儿子找补:“璋儿毕竟还小,又受了不少苦,难免有些偏激,这不怪他,要怪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