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她胃口缺缺,草草用了些清粥小菜,便早早熄灯歇下。

白日里的羞辱和忙碌耗尽了她的心力,她只想在沉睡中暂时忘却一切。

然而,刚躺下不久,房门却“砰”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第二章

沈画棠吓了一跳,连忙披衣坐起。

只见谢清晏站在门口,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冰冷。

他平日极少踏入她的院落,此刻竟破例而来,周身却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怎么了?”沈画棠心中莫名一紧。

“你还问我怎么了?”谢清晏一步步走近,声音冷得能凝出冰碴,“发生了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我分明让你好生安置栖雁,你就是这般安置的?竟将她安排去了马厩旁的破落院子!”

沈画棠愕然,急声辩解:“怎么可能?我分明吩咐管家将汀兰苑收拾出来给崔姑娘住,怎会是马厩?我……”

“你还敢狡辩!”谢清晏厉声打断她,眼中尽是失望和怒火,“我一回府,栖雁的丫鬟便红着眼眶前来哭诉,说你如何苛待她们主仆,如何阳奉阴违!沈画棠,我三年前是否就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三年后便和离?难不成这三年太傅夫人的虚名,竟让你真的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恋栈不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心上人是萧之珩吗?”

沈画棠百口莫辩,心凉了半截。

她不明白,崔栖雁为何要如此污蔑她?

正要解释,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太傅!不好了!马厩那边堆放草料的棚子塌了!崔、崔姑娘好像被压在下面了!”

谢清晏脸色骤变,再也顾不上沈画棠,猛地转身冲了出去!

沈画棠也心头一紧,连忙跟了上去。

赶到马厩附近,只见一片混乱,草料棚果然塌了半边,木梁瓦砾堆了一地。

下人们乱作一团,试图搬开杂物救人,却因怕引发二次坍塌而束手束脚。

“栖雁!栖雁!”谢清晏心急如焚,就要往里冲。

“大人不可!危险!”管家和几个小厮慌忙拦住他,“里面还不稳当,随时可能再塌下来!”

谢清晏却一把推开他们,眼睛赤红:“滚开!”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危险区域,徒手挖掘搬开碎木瓦砾,动作急切而疯狂。

不过片刻,他便抱出了昏迷不醒、发髻散乱、衣裙沾染了污渍的崔栖雁。

他打横抱起她,一刻不停地冲向自己的主院,一边疾走一边嘶吼着下令:“快!快去请郎中!把全城最好的郎中都给我请来!”

沈画棠跟在后面,看着他焦急失态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

郎中很快赶来,仔细诊脉后,面色凝重地对谢清晏道:“大人,崔姑娘本就体弱,此番受惊又受了些外伤,气血逆乱,情况危急……需得以纯阴之人的心头血为引,配以猛药,方能稳住心脉,否则恐怕……”

纯阴之血?

沈画棠心头猛地一沉。

她正是罕见的纯阴之体!

果然,谢清晏的目光瞬间射向她,冰冷而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沈画棠!若非你蓄意刁难,栖雁怎会遭此横祸!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沈画棠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真的不是我!我明明让她住了汀兰水榭,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去马厩,你信我一次……”

“够了!”谢清晏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厌弃,“涉及到栖雁,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早该知道,她是我的底线!”

话音未落,他竟猛地抽出随身匕首,寒光一闪,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沈画棠的左胸!

剧痛瞬间席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