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索性不解释了。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她跋扈,那她就真的跋扈给她们看!

夏晚晚装可怜说她打人?那她就真的打!

夏晚晚诬陷她摔东西?那她就摔个痛快!

反正最后都要被夏父罚家法,不如让这些罪名坐实了。

她就这样用嚣张伪装自己长大,直到遇见裴聿憬。

那是个暴雨夜,她开车回家,在路边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鬼使神差地把他带回家,请了最好的医生。

他醒来后说自己无家可归,她信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她看着这个眉眼冷峻的男人,“做我的贴身保镖。”

从那以后,无论她去哪里,身后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半夜做噩梦惊醒,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她被夏父罚跪祠堂,他会偷偷给她送吃的;她心情不好跑去酒吧买醉,他会默默跟在身后,等她喝够了再把她背回家。

渐渐地,夏望舒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她开始期待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站在门口;

她会故意在会议上走神,偷偷用余光瞟他;

她甚至在他生日那天,亲手做了一个丑得要命的蛋糕。

“尝尝?”她红着脸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我第一次做,不好吃也得吃完。”

裴聿憬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嘴角微微上扬:“谢谢大小姐。”

那一刻,夏望舒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她喜欢上他了。

这个认知让她既紧张又兴奋。

于是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她借着酒劲,把裴聿憬堵在阳台。

“裴聿憬,”她仰着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喜欢你。”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大小姐,我们身份悬殊。”他别过脸,声音有些哑,“不合适。”

后来她次次表白,他次次拒绝。

她一直以为,他是在自卑,自卑自己配不上她这个夏家大小姐。

可如今才知道,他是觉得,她配不上他这个裴家少爷!

他喜欢的是夏晚晚,甚至为了夏晚晚,一次次将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夏望舒捂住胸口,那里疼得撕心裂肺,仿佛有人生生将她的心脏挖了出来。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仓皇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医院。

夜风呼啸,吹得她脸颊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完。

一个小时后,她回到了夏家别墅。

刚进门,就被夏父叫住。

“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还搞得这么狼狈?”

夏望舒擦干眼泪,冷笑一声:“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我去哪儿,狼不狼狈,你竟然会关心?都说把兔子养肥了再宰,你又打什么主意?”

“放肆!”夏父猛地拍桌,“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就这个态度,你爱听不听,我对出轨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楼,却被夏父厉声叫住。

“站住!港城沈家出了五十亿彩礼,指名道姓要你半个月后嫁给沈星牧。”夏父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们公司资金链如今出了问题,你必须嫁过去。”

夏望舒的脚步顿住了。

她缓缓转身,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沈星牧?

那个曾经叱咤商场的金融天才,自从车祸后心智就停留在了七岁!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向夏父的脑袋。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