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病房里只剩下裴聿憬和夏望舒两人。
裴聿憬皱眉看向病床上的夏望舒:“大小姐,你报了警要抓二小姐?”
“她要杀我,我报警有什么问题?”夏望舒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嘶哑却坚定。
“二小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你?”裴聿憬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为什么总是要诋毁她、欺负她?”
夏望舒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裴聿憬心头莫名一紧:“既然你要相信她,那就相信吧。到时候警方会给你证据。”
她别过脸,“现在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我要休息。”
裴聿憬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她许久。
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夏望舒闭上眼睛,终于能好好休息。
直到傍晚,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夏小姐,关于您报的案子……”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充满歉意,“我们接不了。”
“为什么?”夏望舒猛地坐起身,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裴少放了话……”警察压低声音,“无论真相如何,夏二小姐是他要保的人,我们动不了。”
夏望舒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好,你们不接,我换一家。”
“夏小姐……”警察叹了口气,“整个沪城,没人敢接。裴少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啊。”
挂断电话,夏望舒不死心,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每一通都以同样的理由被拒绝。
最后一个电话挂断后,她终于崩溃,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抱头痛哭。
第十章
此后几天,夏晚晚变本加厉,不断发来裴聿憬照顾她的照片。
他给她削苹果,他扶她走路,他深夜守在病床前……
【姐姐,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守不住男人呢。】
夏望舒已经疼得麻木了,一个字都没回复。
直到出院那天,她经过某间病房,无意中瞥见裴聿憬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给夏晚晚的脚踝上药。
那个在她面前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眼中盛满温柔,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聿憬哥哥,你去看看姐姐吧。”夏晚晚柔声说,“我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她比我伤的重,更需要你……”
裴聿憬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不用管她,你更重要。”
夏望舒靠在墙边,心脏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
她闭上眼,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痛楚,转身离开。
回到夏家别墅,夏父正好打来电话:“股份已经转给你了,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沈家那边说会派私人飞机来接你,看起来对你很重视。”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温和,“往后和沈星牧好好过日子,也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
夏望舒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买了一束白玫瑰,独自去了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她轻轻放下花,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
“妈,我来看您了。”她轻声说,声音在风中飘散,“我要走了,去港城……和沈家联姻。”
她蹲下身,额头抵着墓碑:“我和您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眼泪无声滑落,她迅速擦干,“但我学会了及时止损。我会过得很好的,您放心。”
从墓园回来,夏望舒发现别墅外停着一长排黑色豪车。
为首的管家恭敬行礼:“夏小姐,我是沈家的管家,婚礼在即,我们来接您去港城。”
夏望舒点头,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上了车。
私人飞机上,她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