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送来通知书那天，妈妈堵在了门口。

“你必须复读一年，在家辅导你妹妹！”她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沉默地看着她，第一次没有感到恐惧。

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当场撕成碎片。

“看你还怎么上大学！”她狰狞地笑。

我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大学招生办的电话。

“你好，我的通知书被家人撕毁了，请问...”

“只要本人到校即可，我们会重新补办。”

电话那头传来温暖的声音。

妈妈的表情凝固了。

我站在大学的校门前，爸爸悄悄塞给我一叠钱，眼中是愧疚与希望。

“儿子，好好读书，别想家里的事。”

我点头，目送爸爸离开。

宿舍是四人间，室友们热情地帮我搬行李。

爷爷奶奶每周都寄来土鸡蛋和腊肉，包裹里夹着皱巴巴的纸条：“多吃点，别饿着。”

第8章

我在图书馆度过大部分时间，知识是我的铠甲，成绩是我的盾牌。

晚上我偷偷去健身房练自由搏击，每一拳都像在发泄。

教练说我眼中有股狠劲，似乎在与魔鬼搏斗。

爸爸的电话在深夜响起，他的声音透着疲惫：“陈宝变了，开始无理取闹。”

我冷笑，报应来得真快。

“她骂你妈妈是毒妇，说她毁了她的童年。”

心底涌起一丝快意，却又被愧疚淹没。

“你妈妈整夜哭，说对不起你，想见你一面。”

我挂断电话，内心却死寂如灰。

一个月后，父亲再次来电：“妹妹夜不归宿，结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她拿走你妈妈的钱，买了奢侈品，被发现后竟然还打她。”

我默不作声，命运的轮回让我既震惊又麻木。

三个月后，妈妈的短信轰炸我的手机：“默默，妈妈错了，原谅我好吗？”

我只回复：“我很好，不用担心，谢谢关心。”

客套如同陌生人，这是我唯一能给的回应。

期末考试结束，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台新笔记本电脑。

“默默，妈妈给你买的，学习用。”卡片上是妈妈的字迹。

我放在床底，没有打开，却也没有丢掉。

这是她第一次给我买的东西，却在我不再需要她的时候。

深夜，爸爸紧急来电：“你妹妹发现你妈妈给你寄东西，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你妈妈打了她，她离家出走了，已经三天没消息了。”

“闺女，她有和你联系吗？”

“没有，”我坐在床边，笑着哭了，眼泪滴在掌心，滚烫如铁。

春节临近，我没有回家，而是接爷爷奶奶来学校附近住酒店。

爸爸也来了，带着行李箱，脸上写满解脱：“我搬出来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们在小餐馆吃年夜饭，没有争吵，没有眼泪，只有平静的笑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妈妈的来电，我没有接。

短信随即而来：“默默，新年快乐，妈妈爱你，对不起...”

我删除短信，继续给爷爷倒茶，聊着学校的趣事。

寒假里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家教工作，存下的钱买了两件新衣服。

衣服是深蓝色的，我不再需要穿得像个隐形人。

开学后，妈妈的短信变成一种固定频率，每周末一条，语气从祈求变成哀伤，再到平静。

“默默，我给你汇了生活费，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