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爸爸明知道她对你不好，却没有勇气保护你。”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奶奶每天早晨都会带来新鲜的粥，细心地喂我吃。

“多吃点，瘦得只剩骨头了。”她的眼里总是噙着泪。

爷爷虽然身体虚弱，却坚持每天陪我做康复运动。

“默默，爷爷教你几招，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这样反击。”

他认真地示范着，苍老的手臂还有力量。

一周后，妈妈被释放回家。

爸爸告诉我，他已经搬出主卧，住进了书房。

“离婚的事已经提上日程了。”他的声音很疲惫。

亲戚们接连来访，却不是来看我，而是劝我“原谅妈妈”。

“孩子，你妈也是为你好。”

“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能报警？”

“你妹妹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你要为妹妹考虑。”

那些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像一把把锥子。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这一切，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我对自己说。

爷爷奶奶在我耳边轻声商量带我回老家的计划。

“回老家养伤，空气好，没人打扰。”

爸爸全力支持：“一切费用我来负担，你们带默默回去好好休养。”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希望。

出院那天，冬日的阳光洒在医院门口。

妈妈和妹妹没有出现。

第6章

只有爸爸和爷爷奶奶陪我离开医院。

轮椅缓缓推出医院大门，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呼吸了。

老家在山区，车开了四小时才到，蜿蜒山路上，我靠在爷爷肩上睡着了。

醒来时，眼前是一座土砖瓦房，比起城里的公寓简陋得像个茅草屋。

“到家了，”爷爷小心翼翼抱我下车，“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屋里家具老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我小时候的照片。

奶奶早已准备好热腾腾的鸡汤，那是我从未喝过的味道。

她一勺一勺喂我，眼睛湿润：“多喝点，都瘦成什么样了。”

每天早晨，爷爷都会打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为我擦拭身体。

他粗糙的手掌轻抚我背上的伤痕，老人的眼泪悄悄滑落。

中午爷爷总会推着我去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能杀菌，”爷爷说，“伤口好得快。”

奶奶每天变着法子做我爱吃的菜，从不重样，似乎要把这十年亏欠的爱一次补回。

夜深人静时，我听见隔壁房间奶奶的啜泣声：“老头子，咱对不起这孩子啊。”

爷爷叹气：“咱家再厚道也护不住这孩子，早该带她回来。”

爸爸每两周会来看我一次，行李箱里塞满了书本和零食。

他看着我练习走路的样子，眼里含着泪：“闺女，爸爸对不住你。”

临走前，他总会悄悄塞钱给爷爷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

伤好些后，村里孩子开始好奇地来看我。

他们推着我的轮椅满田野跑，嘴里讲着稀奇古怪的乡村故事。

有个叫小虎的男孩爬上树给我摘果子，我在下面接着，笑得肚子疼。

他们没人问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只说：“你在那么远的城里上学真厉害！”

渐渐地，我能扶着墙，一步步挪动。

那天晚上，手机突然响起，是妹妹的号码。

“喂，陈默，”她甜腻的声音让我起鸡皮疙瘩，“妈妈说你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