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怀孕会腰酸?
又是给谁揉过了才这么熟练?
白梨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凉透。
两日后,九宸宫。
白梨迈入门槛时,正听见母神的笑声。
“怜星爱吃的雪晶糕,我早命人备下了。”
殿内三人其乐融融。
玄霄端坐主位,母神与怜星分列两侧,俨然一副家宴模样。
而她这个神后,倒成了误入的局外人。
听见脚步声,玄霄的目光终于扫过来。
“怜星有伤不宜走动,白梨,你坐她身侧。”
怜星柔柔一笑:“从前我与玄霄同席惯了,倒忘了如今该是神后娘娘坐这个位置,不如我让给你?”
母神狠狠瞪了白梨一眼。
“还是怜星懂事大气,有些人嫁进天宫,却没有一点肚量,整日沉溺在小情小爱里,耽误帝君绵延子嗣。”
“还在这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倒茶吗!”
堂堂神后,竟要做神侍的活。
白梨眼睫一颤,极力压下胸中的苦涩,给三人倒了茶。
“听玄霄说,神后酿的酒回味悠长。”
怜星执盏轻笑,目光却掠过白梨苍白的唇色:“不知怜星今日是否有幸尝尝?”
殿内倏然一静。
酿造桃花酒工序繁琐,更需源源不断的灵力催熟。
白梨身子骨本就弱,如今更怀了孩子,对她来说实在勉强。
母神将玉箸重重搁下,冷哼一声:“怎么,怀了天家血脉,真以为自己娇贵起来了?”
“要是这都不愿意,只能说明她德不配位!”
母神的话宛若一把利剑,直直刺进白梨的胸口,鲜血淋漓。
她看了眼玄霄,往常母神责备她,他都会维护她,今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垂眸紧紧攥着衣角,挤出一抹苦笑:“我这就去。”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主殿,像一缕褪色的孤魂。
身后的欢笑声如尖针刺入耳膜。
白梨扶着朱漆廊柱,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这五百年来,她费尽心思融入天宫,融入玄霄的家。
母神不喜酒味,她便戒了最爱的桃花酿。
母神嫌她不够端庄,她便磨平狐族天生的爪牙,连笑都要用衣袖掩着唇角。
可一腔真心,换来的却是母神的冷言冷语。
而怜星什么都不用做,却让母神破例允她在宫内饮酒,放肆欢笑。
都说天宫风水养人,可为何独独养不活她这份痴心?
胸口传来熟悉的刺痛,白梨吐出一口鲜血,扶住廊柱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不必去看,她也察觉到第六片花瓣已然消逝。
晚膳时分,白梨陪着端菜的仙侍走进来。
她端着酒壶的手指微微发抖,脸色因灵力透支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放下桃花酒后,她咬了咬唇,轻扯玄霄的衣袖:
“玄霄,我有些不适,你送我回寝殿好不好?”
怜星瞥了一眼,轻笑道:“不过酿一壶酒而已,娘娘何必装得如此辛劳?”
“该不会是嫌怜星身份低微,找借口不想和怜星用膳吧?”
白梨还没答话,玄霄已经拉着白梨重新坐下:“先用膳。”
“我……”
她话没说完,玄霄已经不容拒绝地给她盛了碗汤。
白梨压下胃中翻涌的恶心,强迫自己喝了小半碗,只尝出苦味。
刚踏出九宸宫,白梨再也忍不住,扶着墙面干呕起来。
青羽慌忙扶住她摇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