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主沉默了,他回想起了无数前事,是的,他从未有过歉意,歉意是因为做的不对,做不好,他为了种族付出一切,又怎会做得不对,做得不好?
而却月,他最看重的孩子,又是那么聪明,那么强大,那么坚强,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
他也从不屑于接受别人善意与怜悯,那只会带来他的嘲笑。
他是哪里需要,需要道歉?
羽弦却月却已经懒得再说,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战吧!
一瞬间,无尽飞羽充斥虚空,与无尽的血肉纠缠盘绕,激发出恐怖的余波。
姬尧光的树枝与那些血管的交锋宛如一场无声的激战,他每一根树枝上都闪烁着莹润的绿光,与腐化的血管相互纠缠厮杀,形成了一片生机与绝望的对峙。
羽国主与荒主之间的战斗却愈发狂烈。羽国主的长剑划破虚空,弓箭如流星般呼啸而出,羽毛飞镖在空气中织成一片死亡的雨幕。然而,荒主却丝毫不落下风,他操控着无数血网,化作巨大的血肉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空间裂痕如蛛网般扩散开来。
姬尧光和羽国主曾经默契配合,一个以藤蔓缠绕,一个以飞羽箭射杀,将荒主的身体射碎,但没有用,他立刻又从血肉中重新凝聚出来。
“你这赌得有够大,”羽国主冷冷道,“你的意志已经融入了这巫神胚胎,如果它毁灭或者是苏醒,你都会永远陨灭,人间梦境,都不会再有你的痕迹。”
虚空中,无数血流轰鸣,血肉在绞杀中威力却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强大,同时,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羽国主等人的攻击方式,已经有了更恐怖的力量和闪避,攻击密度也在上升,甚至于,林昭感觉到连周围的血肉都在变得紧密就像是一个身体里被异物入侵后被激发的免疫攻击。
“但是,却能略微操纵一下,”荒主轻叹道,“如果不是你当年的选择,我们也不至于选择这条道路,你都不曾后悔。”
“当为之事,何谈后悔。”羽国主平静地闪现到他身前,一剑斩出,卷出漫天血花,“你的路错了,救不了该救的人,只会将他们带入深渊,我求的才是生路,爱也好恨也好,让他们活着都做不到的你,不配当这荒人之主。”
无论对错,连活着都做不到的你,凭什么来定我的对错。
谈到这,羽国主的神情里难得带上一丝嘲讽:“我跟随巫神,就是因为,他比你更值得追随。他眼里,从未分过种族,他也从不觉得,异族不该活在世上。”
这话一出,周围的血肉诡异地停止了一瞬,下一秒,那荒主骤然消失在血肉之海中,整个天地,都被血海弥漫,几乎找不到一点空隙。
“孤灯下!”林昭一边用手中的火焰羽毛勉强抵挡那些血网的攻势,一边大声喊道,“你说的那个控制是不是在这里?”
他有感觉,这里的灵性在快速消耗,这样打下去,他们会被慢慢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