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合理啊!”林昭瞬间收紧了小翅膀,跳到他胳膊上,“老爹啊,我是金乌啊,按理长大就有血脉,怎么需要去补这些源呢,那不是老爹你应该做的事情么?”

巫神伸出手,轻轻在小鸟的眉头戳了一下:“因为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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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墟瀚海的彼岸,土地上血脉斑驳,不时有长如大江的血河奔流,如心跳般震动。

如果将视线拉远到星空之中,便能的看到一具宛如世界岛的无头尸体,正倒伏着,占据了整个大地,只剩下脖子指向的东方。

尸体上,无数凶物正以血河为源,血肉为基,不断孕育生长,又不断溶解,只有最强大的凶物,才能脱离血河,爬到岸边,散发出无尽的凶恶气息。

一名清俊的少年长发以飘带束起,平静地行走在一处生长着血色蘑菇的土地上,蘑菇的伞体上不断飞散出细小孢子,像是一阵阵晶莹的细沙雨,盘绕在林中。

许久,他走到一个身形修长的面具人身边。

“导师,”柏稔隔了一点距离,禀报道,“不知为何,刚刚我们从本源腹中取到的腐化之壤,消失不见,四周封印并未受损,引来的大凶蜃主,也在一瞬间死去,当时目击者过多,有些人心浮动,需要您给个解释。”

那面具人没有回头,只是反问道:“为何要解释?”

“这,能瞬间夺走蜃主与腐壤的本源,除了巫神,没有人可以做到,”柏稔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他们很担心,有哪一日,巫神的手也会压下来。”

“不用担心,他做不到。”那面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惆怅,“这世界的本源已被扭转,司宇这一万年来,抗衡着整个腐化山海,他的本源,本就所剩无几。我们只需要等他耗尽,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导师,我不明白,”柏稔皱眉道,“这世间让本源来重建,真的会比巫神做的更好么?”

“为什么不会,”面具人的声音平静,“他阻止我们时,就该预料到这一日,不是么?”

“但我们是为了活下来,”柏稔反对道,“我不介意牺牲别人活下来,但我觉得起源的主导的世界,未必就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本源没有意识,而巫神,却是可以相信的,只要我们做到了,他就会履行承诺。”

“你在怀疑我么?”面具人转头看他。

“我又不是今天才怀疑你。”柏稔轻嗤道,“你的想法是很多,但实行时却是让我们这些小兵难受极了,好些根本没有实施的必要,唯一让我觉得好的,就是每次你都对羽国主手下留情,不让我们去那送,还算有眼光。”

“他藏的太深,”面具人道,“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是利用我……”

“好了,导师,没有了蜃主,这次计划还要继续么?”柏稔懒得和他扯这那的,反正扯不明白。

“你的礼貌越来越稀少了,我真想念当年那个追求真理的孩子……”面具人叹息了一声,“没有蜃主,引源血让归墟与鲲皇、楠木主前去吧。”

“这是无光海几只最主要的大凶,”柏稔皱眉,“如果被杀了,哪怕是本源之地,也至少要一千年才培育出来的新的大凶了。而且……”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归墟的涡海在那边,还能给他们挡一挡……这一万年,他们居然支撑下来,我还挺钦佩的。”

“那些小麻烦啊,无关紧要,连针对都浪费时间,”面具人声音里带了笑意,“不用理会,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黑暗世道吧。”

“是。”柏稔见他已经决定,就不劝了。

“去吧,不能让那只小太阳平静成长,”面具人淡定道,“巫神会想办法为他促生,要是它成长起来,会是比巫神还麻烦的东西。”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