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没等她说完话便将她狠狠甩开。

她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背磕到相框的棱角,疼得眼前发黑。

抬头时,正对上何越猩红的眼,那里面翻涌着的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安知意!”

他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连死了都不配靠近她,活着就更别妄想!”

安之夏靠在墙上,忍着浑身的疼,没再辩解。

她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个害死宋乐琪的凶手,是活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

何越打开房门招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立刻进来,垂手站在一旁。

“把她带去地下室,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安之夏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地下室……里面盘满了何越养的各种各样的蛇,尽管都无毒可数量惊人而且还有的体型庞大。

地下室厚重的铁门半开着,潮湿的腥气混着尘土味扑面而来。

何越站在门口,对保镖冷冷吩咐:“把它们的笼子都打开,好好招待她。”

“不!不要!”安之夏拼命扭动着被保镖钳制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眼看保镖伸手去摸笼门的锁扣,她猛地挣脱开一边手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死死抓住何越的衣角。

膝盖上刚换好包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疼得她浑身发颤。

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是仰头望着何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错了!何越,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就去给宋小姐磕头,磕到你满意为止,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何越垂眸看她。

她的脸惨白得像张纸,嘴唇咬得发青,眼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像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年多,他用尽手段折磨她,可她从来都是默默忍受,最多红着眼圈掉几滴泪,看他的眼神里总缠着说不清的爱意,混着愧疚与自责,像藤蔓一样密不透风。

他忽然想起宋乐琪死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冷的下午,心脏猛地一缩,那点因她异常而泛起的迟疑瞬间被恨意覆盖。

何越抬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保镖不再犹豫,将安之夏推了进去,门“砰”地一声锁上。

黑暗里,蛇一条条缠上她。

她抓起旁边的木棍驱赶,可蛇太多了,不仅咬了她,甚至从她身上硬生生扯下几块肉。

“啊!”

她的惨叫声与木棍闷响声一同响起。

她只能不停地、机械地挥舞着棍子,手臂已经没什么力气,只知道要挥,不能停。

蛇还在往她身上爬,咬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被扯掉肉的地方更是涌出热流,黏在皮肤上。

第四章

安之夏被人带出来时,浑身的血已经浸透了衣服。

视线是模糊的,好半天才聚焦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在安之夏没有自己的记忆时,她是真的很爱他,每天看着他伤心既心疼又愧疚。

这一年多,她发着高烧也要撑着给他收拾屋子,手受伤了,包着药布还是要给他准备好一日三餐。

他随口说了句想吃城东的点心,她冒着火辣辣的太阳走了两个小时买回来,只换来他一句:“凉了,扔了。”

那时她觉得,是她将他害成这样的,只要能让他高兴一点点,身上再疼也没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之夏终于把身上的伤养好。

照常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