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1 / 2)

“多谢县公,多谢县公。”

钱主簿连谢了两回,心头松下不少:“县公为着我的事劳累,我心中羞愧得很。年底了,牵两匹好马儿来,还望县公不嫌。明年县公升迁去他处,虽有朝廷的公车,但多匹牲口驮物也更宽松些。”

“就属你贴心事情想得周到。”

过了两日,赵光宗匆匆上了祁家的门,见着祁北南和萧元宝正在屋里投壶玩乐,道:“外头都乱做了一锅粥,你俩还如此闲情逸致。”

“县衙今日提审了那几个马贩子,你也不说去瞧瞧!”

萧元宝招呼人去给赵光宗沏一盏子茶来,他面露幽怨道:“我也想去看看的,可哥哥不教我出门。”

祁北南捏着箭羽,慢悠悠道:“举子不必上公堂,巴巴跑去没得失了身份,教人觉着我当真做贼心虚一般。”

“一应诉状,秦缰受大夫诊治,开药的方子,小宝受惊吓吃用的安枕医药等一系证据已妥帖呈交。县公自会断下案子,我劳什麽心。”

赵光宗上前,放低了声音,道:“闻说那马贩子可是钱主簿的人,主簿跟在县公身前儿可也好几年了,只怕有些情分。”

“情分定是有的。”

祁北南不疾不徐道:“可再大的情分于升迁调任面前,也都淡了。”

赵光宗不明所以,见祁北南不慌,便也只好在这头静静等着结果。

午些时候,县府那边可算传来了消息。

铁男欢喜跑着进来回禀:“几个马贩子一人领了二十个板子,入县徭役三年,宏隆牲口行查封。外在赔偿咱们宅子的医疗费用。”

赵光宗闻言端着茶盏子径直站了起来:“处罚恁严!”

旋即又笑着看向祁北南。

铁男道:“想是这宏隆牲口行的人行商不端多时了,得此判处时,外头听官司的老百姓都拍手叫好咧。”

萧元宝被拘在家里,心头却挂记着官司。

得知了结果,心中一安,不免又想知细节:“那钱主簿得晓处置,没与他那干儿子求情?”

“宏隆行的人也请了讼师为他们打官司,钱主簿得避嫌,哪里好在公堂与他的人求情。”

“当日的事情在场的都参与其中,做不得证人。可秦缰是在他们地盘上挨得打,官差前去时,宏隆牲口行经营时闭门,这些却都是做不得假的。讼师也没得辩驳,且也辩不得郎君的讼状。”

萧元宝心头一快,虽本就是这些歹人的不好,可他们背后有人撑腰,以前生事儿不知躲了多少处罚去。

这回重重一罚,也算是将以前的也弥补了。

赵光宗问祁北南道:“你究竟如何写得状纸,教县公狠狠的处罚了这些贼人。”

祁北南道:“能写什麽,自是写他们的过错。于人品,恃强凌弱;于经营,强买强卖;于安定:他们团结壮力,寻衅滋事,不敬士绅。”

“异象后,地方上屡生起事端,秋闱袭击考生的贼人尚未落网,地方上且还紧绷着。以不敬士绅一条,略做文章,便足以教他们吃一壶了。”

谁让他们偏生是霸道强悍的马贩子,历来天下起事之人,不乏便是这些行当的。

有主簿作保,许是县公不曾往深处想,只以为是些有羽翼庇护而狂了些的不端之人。

他略着笔墨,言上一句赶考路上的事情,县公想必也便有了思虑。

这关节上,地方官员不得不对体健滋事,又对士绅阶层不敬之人上心。

稍有不严谨,若再起事端,别说升迁了,到时候乌纱帽子丢了也都不无可能。

眼见开年便要调任,县公再是要与主簿讲情分,也不会拿自己的仕途来做情分。

赵光宗大为惊赞:“怪不得县公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