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咱算甚么勤快的,懒骨头咧。”
唤做大牛的小伙子蹲在火堆边,拾着根生木棍子往火心子上戳了戳:“要说勤快呀,还是得萧家那个田小伙子。天寒地冻的,蒙蒙亮的天儿,人便担着粪水往地里去了。”
“早间路上的脚印子呀,保管都是他留的。”
“说起恁小子,怪是忠心的人。谁家里有多的粪水他都去讨来往萧家地里浇,要我说,比咱自家里头的哥儿姐儿还顾家些。”
“哎哟哟,亏得你们将他一通夸,偏我要说两句不好听的。”
一瘦精精的黄牙老汉跳了出来。
“恁憨小子,不晓得是从哪个穷山沟里出来的,连粪水都没见过似的,一担子接着一担子的粪水打张二爷家里头担出来。跟捡着宝一般往地里浇,生生是把半块地的菘菜都给浇死了!”
听到老汉这般说,几个村户好事道:“真的假的?”
“?悖?菜就在地里摆着咧,我还能说假不成。你们不信自往萧家的地去瞧。”
老汉砸着嘴摇着头道:“可惜咯~那半块菘菜哟,要是咱,心都能痛死。”
“也就是萧家,铜子儿多,气儿粗,还捡个奴在家里养着。”
“咱这些村户是想都想不来的福日子,可惜了就是不会瞧人,看弄个啥回来,地都种不来,乡户人家还能喊他作甚。”
老汉砸吧着嘴停不下来:“怪是不得流落来咱岭县咧,好好的菜都能教他浇死,就是家乡没发大水冲了庄稼,这般料理田地,要不得两年也要落个要饭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