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结彩、节日氛围热烈地快要把天空染红,她却一个人窝在屋子里。空气中飘着姜饼和热红酒的味道,邻居家窗台上的驯鹿灯饰一闪一闪,仿佛在调皮地朝她眨眼。而她心里,却有一块空落落的,像暖炉边缺了一根柴火,燃不出完整的火光。
本来这段日子是大家纷纷返乡团聚的假期,可偏偏锺硕要闭关工作。他不是固定公司员工,而是签约制的独立音乐人,得在规定时间内交出作品。虽然时间上弹性一些,可他为了之前带尹梅英熟悉环境、陪她到处走走,耽误了不少进度,如今只得閉关起来赶工,两星期里完全失联。
早知道他会这样“销声匿迹”,尹梅英也许会答应郑寅仁的提议,回本地过年。可她想着爸妈正好出国度蜜月,几个好姐妹又各有安排,就决定留下来等农历年再返乡。那时她还傻傻地以为至少可以和锺硕一起过节呢结果现在一个人对着电视啃爆米花。
郑寅仁为了陪她也没回本地,不过早早就被一群同学邀去聚会。虽然他得知她孤单一人后一度说要推掉聚会陪她,但她坚持不让他改变计划,语气坚决得像在维护他的自由一样。
尹梅英来这里已三个月,却一直没能融入本地的社交圈。她的好友夏兰欣曾安慰她,说西方人的审美和东方不同,他们习惯深邃轮廓,对东方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娇小、单眼皮”的刻板印象。于是长着一双浓眉大眼的尹梅英,在这里反而成了“长相不吃香”的代表。
平安夜的夜色沉沉如水,街道上偶有笑声和铃声穿过窗缝飘入屋内。尹梅英一个人窝在锺硕租来的大房子里看影集,吃爆米花,企图用恐怖剧情麻痹自己对节日的孤寂感。电视是唯一的光源,像孤独的月亮照亮四周。她特意把手机调成静音,怕突然响起会吓到自己。
好友们从本地发来了祝福邮件,郑寅仁更是三不五时打电话关心。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谎称锺硕已经出关、正赶来找她才成功堵住对方的“夺命连环call”。
然而锺硕一直没联系她。她猜他是忘了今天是平安夜,也不是不可能他一工作起来,常常忘了时间。虽然寂寞,她依旧愿意体谅他,因为她的父亲也是那种一头栽进工作里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男人。
她正看得入神,电视里传来尖叫声时,门外也“啪”地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她皱起眉头,按下暂停,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隐约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她悄悄靠近声音来源的书房,发现窗帘掀起了一角,冷风偷偷钻进来,像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难道……是阿硕哥哥?”尹梅英心跳微快,有些雀跃地猜想:会不会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悄悄走出视听室,刚准备往书房探去,却发现客厅的窗子被人打开,而那窗明明是关着的。心头浮起一丝不安。
书房里隐约亮起一个圆点是手电筒的光!她摀住嘴,忍住尖叫,那身影绝不是锺硕。
“是贼?”这个念头像冰水泼进脑子,寒意直窜脊梁。她脑中瞬间浮现本地新闻头条:“留学生异国遇害,年节前夕成噩梦。”
她试着后退,却不小心撞上茶几,发出“哐”的一声。手电筒立刻朝她射来,一道刺眼的光芒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谁在那?”低沉的英语带着质问。
她顾不上许多,立刻趴下逃回客厅,手脚并用地飞奔到大门。就在她打开门那一刻,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背光站着,看不清长相。
“他的同伙?!”
下一秒,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救命!救命啊”
“救命?尹小英,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唤醒她神经。
“阿硕哥哥!”她一头扑进他怀里,用中文急急说道:“有小偷!他要对我不利!”
“什么?!”锺硕将她护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