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楚肖十五岁。
他爹向朝廷请功。
他得了正式的“肖骑尉”封号。
人称“小楚将军”。
府里的门槛。
快要被说亲的人踏破。
他更加耀眼。
像正午的太阳。
光芒万丈。
而我。
十六了。
是府里绣房手艺数一数二的绣娘。
绣出来的东西。
连夫人小姐们都夸赞。
偶尔。
也能磕磕绊绊地看懂一些书。
给府里账房打下手时。
记个简单的账目。
不成问题。
我和楚肖。
像两条平行线。
偶尔在府里遇见。
隔着回廊。
隔着花树。
隔着匆匆走过的下人。
他个子更高了。
肩膀宽了。
穿着玄色的劲装。
腰间佩着短刀。
眼神锐利。
带着沙场磨砺出的冷硬。
不再是当年那个别扭的小小少年。
他有时会看我一眼。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带着点探究。
像看一件有点熟悉。
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的旧物。
我每次都低下头。
规规矩矩地行礼。
叫一声:“小将军。”
然后安静地走开。
一步不多。
一步不少。
心湖早已结冰。
不再起波澜。
平静在楚肖十七岁生辰前被打破。
北方边境不稳。
他爹奉命出征。
楚肖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