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出差去了,保姆今天不会上门,真来了也有专门的通道,不会走大门。

温春眉心一跳,犹疑地上前。

她按了下电子屏的按钮,里面弹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只有头顶,头发还乱糟糟的。

温春立马打开门,陆焘有沙发不坐,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一身酒气,醉眼迷离地抬起眼皮。

更奇异的是他穿了身本应优雅的西装,却没好好系领带,深蓝条纹松垮垮地耷拉在两边,衬衫的扣子也乱扣一通,看上去颓废又懒散。

他们相顾有那么一两分钟,陆焘先开口:“我昨晚没回家。”

看得出来。

这是夺冠了太高兴,去哪里鬼混了么。

温春:“……哦。”

陆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盯得温春都有点发毛,才撑着沙发起身。

“衣服是我发小的,昨晚他还有事,把我接走后放在他离酒吧最近的房子里就走了。”

果然是去酒吧。

陆焘扯了下衬衫领口:“借我用下浴室?我真的好臭。”

你在人家家里怎么不洗?

温春腹诽完,见他面色苍白,眼周还染着些红,只好绷着手背拉开门。

陆焘扯了下嘴角,毫不犹豫地进来,行动时还避开了她。

他突然怪讲究客气的,主动提议使用保姆房里的淋浴。温春打开窗户,把一身正装挂起来通风,淡雅的香氛顷刻便战胜酒精味道。

她在外面玩了会儿手机,吹风机呼呼地响起来,紧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室内温暖,陆焘没穿外套,衬衫的扣子只扣了底下几颗。

洗完澡的陆焘又回归了往昔意气风发的神气劲儿,大马金刀地往她旁边一坐,黏糊糊靠过来:“温大厨~”

“我打赢了。”

春鈤

他把唯一扣好的那块衬衫布料也掀起来,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

陆焘用手轻轻摸着腹部,冲温春眨巴眨巴眼睛:“也饿了。”

温春仓促地收回眼,正襟危坐,却转瞬就放松下来。

她想起刚才一关掉勿扰模式弹出来的无数消息和未接来电,以及等他洗澡时,邮箱里收到的视频文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饿了?”

陆焘小鹅啄米点头:“嗯嗯,真的好饿。”

温春看也不看他,点点手机,视频开始播放。

“命运就算黄油曲奇,命运就算冰糖雪梨,命运就算教会你我怎么煮咖喱,白天土豆泥,晚上吃炸鸡,我和你一生相伴冰淇淋~~”

红绿灯光交织的酒吧里,喝醉的陆焘抓着一个空酒瓶唱改编版《红日》。

一曲高歌毕,录像的男声冰冷道:“你走不走。”

陆焘吸了吸鼻子:“别管我,我心里难受。我要买醉。”

“……”

“我数到三。”

陆焘放下酒瓶,醉倒在座位:“那你等我吃完最后一口火鸡面,不能浪费粮食。”

可以听出录视频的人深深呼吸了一下。

他极力克制隐忍,问身旁的其他人:“他又在闹哪出?”

“不知道啊,焘哥吃饭时候还好好的,吃完出门刮彩票中了一万块,说要给别人展示就先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就这样了。”

“本来今晚也没打算喝酒,你最知道焘哥的,他来bar都是纯吃小吃和简餐,今天不晓得啥原因喝这么大。”旁边人啧了一声,“眼睛都喝红了。”

“彩票!”陆焘从二人的对话中捕捉到关键词,啪的一声把佐餐用的白水放到桌上,两只狗狗眼水汪得宛如晶莹的荷包蛋,“别和我提彩票,肯定就是因为那一万块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