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

陆焘的手指将罐身占据得满满当当, 她单手拖住底座,接了过来。

“我不用别人推,就是觉得这种事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陆焘哼了声:“当面?你不知道,这种人很难缠的,当面被分手不知道有多可怕呢。”

他揉揉眼睛,眼眶出来几条红血丝,突然趁温春不备,捏住她外套两腰侧际的边边。

温春脊背轻抖。

陆焘恶狠狠:“‘你敢离开老子?’”

“喏,当面说就这样。”

“………”

温春憋着气挥开他:“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缠”

她没说完就及时打住,偷偷掀起眼皮,发现陆焘又在笑。

还颇有几分自得:“是,他是不如我。”

“总而言之,不要小看男人的犯贱程度,尤其是被你喜欢过的男人,”陆焘一本正经,“谁舍得放开你?”

温春不太自在地摸了下后颈,却没太信。

不管许望怎么想的,他就不是这种会死皮赖脸的家伙。

直到现在,也没回昨晚最后那条消息。

告白时轻轻点头,分手时默认不语,许望就是这样的。

陆焘倚靠贩卖机,把玩起子,目光流淌过她的脸。

“不信?”

“那打个赌吧。”

他弯弯嘴角,收住起子双手抱胸,微俯身贴过来。

“三天。”

“三天之内,他要是主动来找你低头……”

温春想都不想:“三天怎么可能。”

陆焘挑了下眉毛:“就三天,他要是找你,你亲我,”他在温春的虎视眈眈中遗憾改正,“你给我做顿好吃的吧,就当是庆贺我球赛夺魁。”

温春疑惑:“你决赛比了?”

“哦,还没有,明天比。”陆焘臭屁道,“反正肯定会赢的。”

瞧瞧这自信。

温春呵了一声:“赌就赌。那要是没有呢?”

陆焘笑眼眯眯:“我亲你一口呀。”

温春:“滚。”

她抓了下手心:“如果没有……”

“你,换个人‘演戏’吧?”

陆焘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远处的大厅时不时有学生走过,鞋履摩擦在光滑的地面,偶尔会落下刺耳的声音。

温春没有办法面对他,手心越来越烫,面容却故意摆得很冷。

“我走了。”她低着头,细声补充:“…决赛加油。”

侧边就有道紧闭的小门,温春攥着蜜瓜奶匆匆前行,到了门前,却发现需要刷卡才能开。

校园卡在包里,她不大顺畅地单手拉拉链,一只手忽然从侧面伸向视野前方。

靠近他手臂的那一侧耳畔瞬间涌来更热的温度。

“滴。”

陆焘刷开门,手里捏着属于他的校园卡。

是一张旧款的卡,两年前就已经换代。如果近期丢卡后去补办翻新,绝不会是这种样式。

“我会拿着金牌和奖杯来找你。”

他轻轻说,“到时候合张照吧?我们还没有合影过呢。”

说罢把门拉开,目送温春离开。

事实证明,陆焘这人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

别说三天,就翌日傍晚,温春走出宿舍楼,许望等在门口的枝桠下。

她愣了片刻,转身朝侧面走,被他拦了下来。

温春挣开他想要牵过来的手:“我们已经分手了。”